黄阿贵拿起自己的牌,极是小心的握着牌,生怕让别人看见,自己看也是一丝一丝的让牌面显露,看了好一会儿,原本心情有些激动的黄阿贵,明显也是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黄阿贵也算是故作姿态,想引周子言上钩而已。
黄阿贵手里的牌,前面是一张梅花K和一张梅花Q,最后一张却是方块A,是一副A、K、Q的大顺子牌面。
对于两个人扎金花来说,黄阿贵这样的大顺子牌面,赢的几率已经占了八成以上,黄阿贵叹气,除了是惋惜那张方块A不是梅花A,也就不能成为更大“顺金”牌面之外,更主要的是想表现自己的牌面不大,引得周子言再继续加注。
叹了气之后,黄阿贵才显得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小周,你跟二十瓶对吧,我这看了牌,也就只能再跟着了,一共二十三瓶,你还要不要再跟?你要不跟的话,也可以再拿二十瓶酒来看我的牌。”
周子言依旧是犹豫着说道:“黄伯父,我再跟,那就是四十四瓶了,黄伯父,我们是不是玩得有点儿大了。”
黄阿贵嘿嘿的笑着说道:“大?就算四十四瓶二锅头,也才几百块钱,想你黄伯父我当年,随便赌一把那也就是好几千上万的,你这年纪轻轻的,又不是没钱,怎么那么小气,你到底敢不敢跟啊。”
周子言像是被黄阿贵激怒了一般,有些不满的说道:“谁小气了,我怎么会不敢,要不这样,我把领头补足,整个儿算五十瓶!”
黄阿贵察言观色,又默默计算了一阵,这才点头说道:“好,既然你跟了,我也就只好在走起,算是四十五瓶!”
本来,周子言这边一下子跟了二十六瓶,黄阿贵如果要继续走的话,也得算二十六瓶,和先前的加在一起,应该是四十九瓶。
但黄阿贵是老赌棍,自然知道这赌桌上的事情,基本上是能投机就投机,能抹掉的,就给抹掉,就这一点,就看得出来黄阿贵这人的“赌品”,绝对不是他嘴上吹的那样豪爽,耿直了。
然而,周子言对钱财之类的,本来就看得不重,又知道这样空口白说,尤其是跟黄阿贵这样的人空口白说打白条赌赊账,基本上就是混时间好玩,别说几十瓶老白干酒,恐怕到时候让黄阿贵再拿两瓶出来,黄阿贵也是万万不肯的。
不过,就算是打白条赌赊账,周子言还的陪着黄阿贵一本正经的玩下去,当下,周子言点了点头,问道:“现在又是该我跟了吧,我再跟三十瓶,一共八十!”
黄阿贵嘿嘿一笑:“你这是唬我,想吃我的诈,我再走三十,七十五!”
周子言毫不犹豫的说道:“跟,三十,一百一。”
“我再走,一百零五……”
“我再跟,一百四……”
“我再走,一百三十五……”
“我再跟,一百七……”
两个人走的走,跟的跟,片刻下来,就到了两百多瓶,而黄阿贵越“走”得多,就越是畏缩了起来。
黄阿贵手里的牌面,虽说是一副A、K、Q的大顺子牌面,但比大顺子大得多的牌,不知凡几,比如说,“金花”,“顺金”“三个”,等等,都是可以直接吃掉这大顺子的。
见周子言越是跟到后来,反而越是气势逼人,这就让黄阿贵开始犯嘀咕了。
江雪雁在一旁洗着衣服,偶尔看了一眼周子言的牌,一看之下,忍不住说道:“子言,你这是顺子吧!”
周子言赶紧把手里的牌合在一起,一边笑一边叫道:“不成不成,你这可是要把我卖给黄伯父的节奏啊。”
江雪雁也是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黄阿贵倒是一喜,周子言手里的牌也是顺子,估摸着就不太可能会比自己的A、K、Q大,自己这把牌,可就是赢定了。
别看周子言气势逼人,应该是仗着他手里牌是顺子,又有钱,想从气势压到自己,逼自己主动弃牌。
哼哼,到底是年轻人,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当下,黄阿贵假意呵斥了一句:“去去去,人家在赌博呢,你个小妮子多什么嘴一边去。”
呵斥了江雪雁,黄阿贵又才笑着对周子言说道:“小周,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爷儿两个也不是外人,你要撑不住了,看我的牌,或者直接扔牌就是,反正有赌未为输。”
周子言嘿嘿的笑道:“黄伯父,你也知道我这边是是顺子,我猜,您那边最多是一个小对子,我怎么会撑不住,我这边二百六了,黄伯父要不要继续再走?”
“我就比你少五瓶!”黄阿贵笑着说道:“你一定不肯认输,我当然只得再走下去了,二百五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