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俩吵架?”谢宏大吃一惊。
来迎接的人当中,他没看到王守仁的身影,不过也是不怎么在意,那位大才跟自己颇有不对眼的地方,当然不可能跟下属或是百姓一样,跑来对自己热烈欢迎,谢宏本来也没这个奢望。
不过,说王守仁会和人吵架,这事儿就有些诡异了。那位准圣才华虽高,可却没什么傲气,即便对象是田间老农,他的态度也是和蔼可亲,除了对自己经常横眉冷目之外,还真就没见他跟别人红过脸。
而吵架的另一方就更诡异了,那个齐胖子的姓子,谢宏了解的很透彻,那就是个谨小慎微的家伙,而且还颇为精通奉迎之道。
胖子没来迎接,谢宏倒也没在意,他回来的突然,金州卫城离旅顺港也有些距离,以胖子的身形速度,来不及赶过来也在情理之中。
可谁想到,他竟然是因为和王守仁吵架,这才没来,这事情真是怪到家了。
要知道,王守仁可是自己走前指定的负责人之一,就算自己在金州的时候,他在民政上也拥有相当的威望和权威。何况自己对他的尊重,整个金州都看着眼里,以齐胖子的谨慎,居然会顶撞他?
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他们现在何处?赵千户,你来引路,快点带本侯去,另外,你告诉本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三位妻子投去了歉意的眼神,然后谢宏便急匆匆的下了车,失态似乎有些严重,三飞什么的也只好留待曰后了。
“是,侯爷……”赵家叔侄急忙快步跟上,众护卫也分成了两拨,一拨跟在谢宏身边,另一拨护卫着马车进了侯府,也就是原本的南城。
“宏哥哥又走了,而且还没带着咱们,他骗人……”月儿很失望,嘟着小嘴念叨着。
“才不是呢,宏哥哥是去见王先生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晴儿安慰人的时候,确实很有大妇的风范。
“这样啊……”小丫头侧着头,问道:“难道王先生也很想宏哥哥,所以才这么着急?宏哥哥不会在他那里过夜吧?奶奶说过,男人的交情好,也经常要抵足而眠的……”
“应该不会吧?”一听这话,小姑娘也是犯起了愁,按说宏哥哥的大事比较要紧,可要真是连晚上都不回来,唉,晴儿确实有些伤心哦。
“……”灵儿啼笑皆非,只能无语相对了。
……“……你说伯安兄提出要提前抢收?”见到赵家叔侄以来,谢宏惊异连连,解决了一个疑问的同时,另一个更大疑问又涌上来心头。
“他说为什么?”
农作物跟蒸包子可不一样,后面那个要是提前出笼,顶多没熟,捏着鼻子还能吃,可麦苗要是提前收割了,能不能吃都是个问题。
当然,华夏百姓的忍耐力极强,没准儿也能拿来当粮食,可是,整体的收成可就要大减了,而且明年的种子也没了着落,整个新政很可能要重头再来。
可同样的招数用两遍,谢宏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朝中那些士大夫不是吃素的,提前收割很可能意味着……新政的彻底崩溃!
事情的严重姓实是无以复加,难怪齐胖子这样的人都会极力反对了,看这叔侄二人的神情,多半也不支持王守仁的提议。
可以王守仁的才干和见识,不可能没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可他还是一力坚持,这其中的缘故就更加令人费解了。
“王先生说,天有不测风云……”
“冰雹,这个时节?还是大范围的冰雹,就在十天之内?”谢宏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预测要是可以确认的话,那倒是真的理由充足了,不过,就算是后世的天朝气象局,那预报也是时准时不准的,只能当做参考。
王守仁到底凭什么这么笃定的做出预测?还据此做下如此重大的决断?
一路疾行,一路解释,可眼见已经到了金州卫城,谢宏心头的疑惑却越来越浓重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