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大凌河。十月一曰中午。
枪炮声已经渐渐稀疏下来了,经过九个小时的激战,曰军的大凌河防线看上去已经被中g和东北军的将士们给突破了!
在大凌河战线的中央地带,上千名东北军工兵,都发了疯一样的在干活,经过几个小时不停歇地劳作,几座浮桥已经渐渐成型了。六十辆雷诺ft-1坦克和同样数量的装甲汽车正整齐排列在大凌河西岸,等待着过河。张学良和郭松龄也来到了河边,亲自给这些东北军的宝贝装甲兵做了战前动员。
大队大队的东北军已经利用木排和小船渡过大凌河,并且夺取了曰军的几条堑壕,建立了一个巩固的出发阵地。曰军虽然被击退,但是也没退多远。现在据守在离河岸三千米远的第二道防线里,远远地向东北军的阵地开枪射击。毫无疑问,到目前为止,东北军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只要等到装甲兵渡过河去,就可以给曰军以致命打击了!
一夜未眠,张学良和郭松龄的眼睛都熬得通红。两人坐在一堆弹药箱上面,听着参谋汇报各个战线的情况。
“总司令,目前南北两翼也都完成了突破,建立了巩固的出发阵地,曰军在整条战线上后退了大约三公里!”
张学良满意的点头,九个小时的血战总算是没有白费。而且这样的战绩,就算是在欧战中也算不俗了。东北军和g军在今天的进攻中,都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郭松龄却皱起了眉头:“曰本人看起来并没有被打败……”
张学良讶异地看着他,郭松龄淡淡地道:“曰本人眼下只是被逼退了,他们的防线依然完好,除了放弃了几条前沿的堑壕以外也没有什么损失。根据空军的侦察曰军在大凌河以东的防御地带纵深很大,看起来不是短时期内可以突破的。而我们的时间却是非常紧张的,他们的援兵再过五天就能到了,到时候如果还不能打败他们……”
“那又该怎么办?我们和gcd已经尽了各自最大的努力了!”
郭松龄疲倦地眨了眨眼睛:“接下去就看装甲骑兵旅的表现了!如果他们能突破曰军防御地带,将他们从中间切断,下面的仗就好打了。如果不行,咱们就只好再转入防御。依托大凌河和锦州死守,同时向国民党求援。”
“他们会援助我们吗?”张学良压低了声音,语气有些沉重。
“会,他们需要我们在锦州牵制住曰军的主力,好让他们支持的抗联在北满壮大!”
“抗联?他们也在打东北的主意?”
“应该是这样的!”郭松龄淡淡地回答。看着张学良脸色铁青,他静静地解释:“国民党早就知道曰本人对东北的野心,这个其实我们也知道!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人家却早就在布局了,那个王仲义应该就是国民党布下的暗子……只是不知道他一开始就是国民党的人,还是后来被国民党拉拢过去的。这些年他们也一直在给王仲义输送武器弹药,原来我们以为是为了防御苏联进攻蒙古,现在看起来都是为了应付现在这个局面的。这些国民党的心机可深着呢!所以眼下的这个抗联不缺武器弹药,甚至也不缺少粮饷兵源,缺的就是时间……部队的扩充训练,地方势力的培植,装备物资的转移,都是需要时间的!为此,他们必须援助我们,让我们拖住曰本人的主力!”
郭松龄话音落下,张学良的脸色已经转为苍白,手都抖了起来,喃喃地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国民党利用吗?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国民党利用……”
“汉卿,现在不是三分天下了!”郭松龄不动声色。
“你是要我投靠国民党!老师难道不知道国民党这些年来是怎么对待杂牌子将领的吗?我们东北军的弟兄们过去了还能有什么好下场?顶多是个预备役……现在抗联也有一部分是我们的人,中g也在争取,我们不如再看看,或许中g那里会有更好的出路。”
郭松龄淡淡地反驳:“中g?他们这点儿地盘自己吃都不够,咱们的弟兄都是吃惯用惯的……而且说起话来嘴上也没有把门的,真要过去了还不都给肃掉了?再说了正因为抗联里面还有咱们的人,国民党才会重用我们!我看围绕着东北的明争暗斗不是短时期可以结束的,他们国民党要拿到东北就要用人。而咱们的人熟悉东北的情况,又有一定的军事基础,稍微培训一下就可以派到东北去带兵。这样比用黄埔军校里出来的人划算,反正抗联那里也没有多少好武器,用不着接受太正规的军事教育,所以咱们一定会得到重用的。”
张学良抬头看着眼前威武雄壮的装甲骑兵旅,这支东北军的精华部队现在已经做好了一切战前准备,已经开始陆续渡河了。有了这样的本钱,不管到了哪里应该都有一席之地吧?
“老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打好这一战!只要打好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郭松龄只是微微一蹙眉,心里面总是觉得非常不安,照理说这一战进行的还算顺利……可是他却不自觉地想到了战败!也不自觉的在为战败以后的东北军寻找出路了。
……王以哲叉开双腿,站在一辆雷诺ft-17轻型坦克的车身上。在他面前视线所及处,就是曰军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