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鸥辟疆忽然问道:“先生,辟疆记得先生带来的弟子好像有九人,怎么现在只剩下八人的?莫非那名弟子病了?”
杨子璐闻言,也关切的说道:“先生为何如此客气呢!汉国设有太医院,其医术不是寡人自夸,却是可以位列于天下之顶。先生的弟子是什么病呢?寡人好派医匠前往!”
(东周的时候,医生已经分为四类,各位别以为古代的医生,一人身兼数职,当时的医生已经开始初步专业化了。)孔子闻言,尴尬的一笑,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并非病了,只是子冠他!唉!”
“怎么了?”杨子璐见孔子一脸难言之忍的样子,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孔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仲尼这弟子什么都好,就是因为那个而自卑了写。希望到时候君上毋见怪!”
“哦!”杨子璐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同时杨子璐对这名弟子的兴趣也越发浓郁。
孔子见躲不过去,便让弟子曾参去找那名弟子过来,没有多长时间,一名高大威猛的壮汉走入大厅。杨子璐不由有些奇怪了,这名壮汉那里见不得人的?浓眉大眼,身高九尺七寸,都比孔子要高。浑身透着一股英气,放在一些尚武的国家,比如晋国、楚国、秦国这些国家,很容易被权臣招揽为家臣。
“齐国夏尤见过君上!”声如擂鼓,配合上夏尤那一张脸容,一看就让人感觉这是一员猛将。
“请坐!”杨子璐对夏尤充满了好感,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客气。
但杨子璐却发现夏尤目光看着孔子,杨子璐眼睛依稀看到孔子打了个什么手势。杨子璐不由皱皱眉头,你尊敬老师是一回事,但也不至于尊敬到什么事情都听孔子的话吧!这叫人以后怎么敢重用你啊?
在杨子璐思索的时候,夏尤已经坐在尾座,但让人有些奇怪的是,他却的低下头闷声吃东西,并不说话。此时转过头来刚想和杨子璐说话的孔子,见杨子璐的脸色有些难看,稍微一思索,孔子便明白杨子璐恐怕误会了自己。孔子苦笑一下,压低对杨子璐说道:“君上,仲尼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就是,就是天生残疾!”
“残疾?”杨子璐打量了夏尤几眼,四肢俱全,眼耳口鼻都在,那里残疾了?莫非有自卑症?要不然怎么不说话的?
孔子压低声音说道:“夏尤为聩人!”
杨子璐闻言,皱皱眉头开口问道:“聩人是?”
“双耳失去了听觉之人!”孔子苦笑道。
他这个弟子什么都好,而且还是贵族出身,一身武艺更是自己三千弟子中数一数二的,但就因为是聩人,很多赏识他的贵族最后都摇头叹气而走。
“那先生刚才打的是手语吗?”杨子璐呆了一呆,这才反应过来,沉吟半响,对孔子问道。
“嗯!”孔子点下头,他心中禁不住为夏尤叹了口气,杨子璐恐怕再赏识他,也不大可能用他了。让孔子禁不住为自己这个苦命的弟子而痛惜,夏尤固然是齐国贵族出身,但之所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除了对自己这个老师的依赖之外,何尝不是因为在齐国受到家族的歧视和排挤才有家归不得呢?
杨子璐对孔子叹口气道:“可惜了!大军之中闻鼓而进,闻金即退。如果是聩人如何指挥得了兵马呢?”
孔子闻言,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也禁不住为这个跟随了自己近三十年的弟子而感到悲痛。自己现在已经六十有五了,还能够有多少曰子过呢?自己一旦去了,夏尤又何去何从呢?孔子也豁出去了,向杨子璐求情道:“君上,仲尼这个弟子勇武过人,君上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杨子璐闻言,虽然心中同情,但俗话有云,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自己如果同情夏尤,就等于对夏尤还有他麾下的士兵残酷。一个不知进退的将官,将他和他的士兵带下地狱,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杨子璐刚摇了摇头,忽然杨子璐想到什么,本来晃动的头猛然一定。孔子便知道有转机了,双目透着希冀的看着杨子璐,只见杨子璐思索思索了半响,开口对孔子问道:“先生,不知道夏尤可习过水战呢?”
孔子闻言,神色一动,心中禁不住说道:“这莫非是天意?”
杨子璐见孔子脸色有异,只道夏尤没有习过水战,孔子不好开口作答。杨子璐也不好意思不给孔子几分面子,便说道:“先生,既然如此,便让夏尤为跟随我吧,俸禄虽然不多,一年不过是一百石,但逢年过节都有赏赐,还有赏赐的三十亩田地,也足够他安家所用!”
孔子闻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