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汉国整顿吏治的时候,齐国却爆发了内乱。
前文说过,阚止和田常同为齐国相国,刚刚开始的时候双方虽然有摩擦,但总体而言,面子上还是过的去。但平衡的存在就是为了被打破的,阚止是齐简公为了防止田氏独大而扶持起来的,加上阚止的确有本事,时间一长,阚止开始得到齐简公真正的信任。
田常则不然,齐简公对田氏抱有忌惮之心,田常原地踏步,眼睁睁的看着齐简公将越来越多的政务交给阚止,也不交给自己,田常妒忌了。
田常决定和阚止对抗,要斗倒阚止,但无奈阚止有齐简公的支持,田常非但没有斗倒阚止,反而有被阚止斗倒的危机。田常怕了,开始休战,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啊!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阚止一步步蚕食自己的权力?田常他苦思了一段时间,终于给他想到办法了。
田常他决定恢复之前其父亲田乞之前的惯例,大斗米借出粮食,小斗米收回借出的粮食。
田常这条计策很有效,加上父亲田乞之前留下的基础在,很快田常就重新得到国人的支持,齐国人如此传颂田常:“老太太采芑(qi,起)菜呀,送给田成子(田常的尊称)!”
一方得到民心,一方得到君王宠信,而两方却势同水火,有大夫看出这其中蕴含的危机。
齐国大夫御鞅上朝求见齐简公,对齐简公说了自己的见解后,补充道:“主上!现在的情况已经让阚止和田常不能够两立的情况了,请主上速速选择一方,否则恐怕会祸及自己啊!”
齐简公闻言,还认为御鞅危言耸听,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道:“大夫就别听那些市井之徒的鼓吹了,到了他们口中,什么事情都夸大了的!更何况现在阚止和田常对于齐国而言,就仿佛人的双腿,一个人如果只剩下一条腿,别说前进了,就连站都站不稳。大夫就不必多说了!下去吧!”
御鞅见齐简公不听自己的话,而且逐客令都如此明显了。御鞅心中虽然还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唯有长叹一声,摇头离开。走到宫门外,看着齐国有着数百年历史的王宫,御鞅禁不住流下两行苦涩的泪水,道:“灾难距离齐国,已经不远了!”
还别说,御鞅虽然官职不算高,但见识却很高。他的话没有多长时间就传到了子我口中,子我是孔子的弟子,而且还是让孔子又爱又恨的那种。因为子我喜欢白天睡觉,恨得孔子都骂出“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这样的话。但孔子却有说出“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这样的赞言出来。
总体而言子国是一个才华超众,但放荡不羁的人。而他的姓格却非常得到齐简公的欣赏,为此子我居住在宫中。这也让他比其他人更加容易得到齐简公的消息,御鞅对齐简公的话才说了不过两天,这话就原原本本的传到了子我耳中。
和齐简公的不以为然不同,子我认为御鞅的话很有道理。不过有道理,子我想的不是如何劝说齐简公二选一,因为子我是阚氏的人。说二选一,子我自然不愿意冒险了,但如果让齐简公选择阚氏,这有很可能适得其反。
经过深思熟虑后,子我决定凭借阚氏的力量,将田常还有田氏一族灭了。
不过子我到底是文人,并非是做大事的人,做事情并不够严密谨慎。子我身边有一个门客,叫田豹,他是田常的远房同族,而且他还是田氏的族人,只不过血脉关联上已经很稀疏。
这个田豹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非常会观言察色,很得子我宠信。有一次服侍得子我舒舒服服,子我就忍不住对田豹说道:“你服侍得我很好!对我也很忠心!我准备将田氏的直系子孙都杀光了,那之后就让你田豹来当田氏的宗主吧!”
田豹听了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皱皱眉头说道:“我只是田氏一个远房,那里有资格担任田氏的宗主呢!”
子我闻言不满的呵斥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的!我说让你当宗主,你还不高兴!走!走!”
田豹听到子我赶自己走,非但不懊悔,反而松了一口气,告罪了一声,田豹就快步退了下去。回到家中,田豹左思右想,思来想去,都认为阚氏不大可能击败田氏。曰后如果阚氏失败了,自己这个子我身边的亲信,又岂是有安全的道理呢?
但子我到底对田豹颇为不错,田豹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深思熟虑后,最后还是决定将子我卖了。田豹偷偷来到田常的府邸,拜见了田常,对田常说道:“我在子我那里得到准确的消息,子我准备诛灭田氏,如果宗主你不先下手,田氏的灾祸就要降临了!”
田常大惊失色,慌忙对田豹问道:“你这话是那里来的?”
田豹见田常不太相信,就将自己一个月前和子我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田常。田常一听,这还得了的!
让人赏赐了田豹一万钱后,立刻找了自己四兄弟来,将田豹的话说了出来。田子行当即说道:“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唯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