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擂鼓声大作,一队队汉军士兵出营列阵。盔甲上的铁叶交碰,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战马似乎知道即将到来的事情,都兴奋的发出嘶鸣声。
长矛如林,铁盔明亮。这次为了彰显自己的威势,杨子璐还从楚军那里借了一百乘兵车过来,兵车在战阵前一字排开,气势赳赳。还没有临近,一股肃杀之气,已经扑面而来。
等大军列阵完毕,杨子璐这个时候才出营。杨子璐并没有如同往曰那般选择骑马,而是坐着一乘兵车。莽高为车左,讴阳为车右,找了个好驭手来驾车,杨子璐则站在背后。大军缓缓前进着,就仿佛一栋铁壁一般,散发着让人压抑的气势。
南郑城,包着铜皮的厚实城门,在六名肌肉如山岩般结实鼓起的壮汉推动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露出背后城门的景象,只见一大汉披头散发,赤裸上半身,同时手里牵着一头羊在最前方。背后是二十多名身穿朝服的大夫,他们人人沮丧的低着头。
杨子璐用千里镜看了片刻,心情更加舒畅,对方这个打扮是著名的肉袒牵羊。当初楚庄王攻打郑国,郑国不能够抵挡,郑国国君也是这个打扮来求和的。赤裸上身则是表示自己的诚意,而牵羊则是两个意思,一个就是犒劳军队,这次的军费我会全部包下来的。第二个则是表示温顺,因为羊被当时的古人认为是动物中最温驯和感恩的动物。
杨子璐很满意郑声公这副打扮,郑声公这个打扮,同时也在暗喻,杨子璐是霸主。霸主啊!霸主可是当时名义上仅次于周天子,天下实际上的主人,谁会不喜欢这个奉承的?杨子璐对士兵吩咐了一番,大军缓缓前进,不过前进到距离南郑三百步外停下来。杨子璐也坐在兵车上,等郑声公等一帮子郑国大夫过来向自己投降。
杨子璐也不傻,知道郑声公有可能会趁机射杀自己。正因为如此,杨子璐才下令在三百步外停下来。其实一百五十步左右,已经是弓箭有效射程的极限了,再远别说射不射得死人,皮甲都射不穿。但杨子璐记得墨子那老家伙说过他制作的床弩,虽然不知道实际射程,但距离远点总没有错。万一被射中了,长矛一般的家伙扎入在身体里面,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杨子璐那里敢大意啊?
杨子璐虽然没有发话,但郑声公他们也看得出杨子璐的用意,改而在太阳的照晒下,缓缓走出来。杨子璐发现郑声公还挺诚恳的嘛,还赤脚走出来,心中更加满意,心道:看来这个郑国国君还听会上道的嘛!听话一点保他一个富贵又何妨呢!
因为不是出来打仗,杨子璐这兵车的架势挺独特的,头上有一顶罗伞,兵车上有渗泡在井水中,冷过的瓜果。还有放上冰块的甜酒。杨子璐就在兵车上自斟自饮,饿了就拿上几块甜口清脆的瓜果放入口中。说不出的轻松,仿佛在郊游一般,完全没有一丝等人的不耐烦。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郑声公这才带着大汗淋漓的郑国大夫来到杨子璐兵车前了,距离杨子璐兵车大概十步的距离。郑声公轰然跪下,以头触地,声音沙哑的告罪道:“孤不天,不能事君,使君怀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愿将郑地归于汉,国人为汉之奴,唯求一不毛之地容身!一度余生!”
“然,郑公能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杨子璐摸了摸下巴的短须,语气威严中带上三分温和的说道。
郑声公跪在地上依旧没有起来,说道:“孤大错,望君上赐予一死!以偿大错!”
杨子璐也禁不住被郑声公的诚恳感动了,郑声公虽然不怎么样,但这个态度够诚恳。杨子璐下了兵车,走过去,扶着郑声公的手臂,说道:“郑公何必如此呢!人谁无错!只有知错能……”
杨子璐的话还没有说完,在郑国大夫当中,忽然响起一声惨叫声。杨子璐不由仰起头,望过去。但杨子璐还没有看清楚,就忽然腹部一阵刺痛。
杨子璐虽然没有看到,但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一脚踢出去,同时高呼:“护驾!”
兵车上的莽高和讴阳闻言,登时大惊失色,慌忙拿着武器从兵车上跳下来。不过刺客显然早有预谋,遇刺的地点距离莽高他们大概十步左右,也就是二十米。这个距离不远也不近,再加上忽然遇到突发事件,人或多或少都会怔了怔,就靠这个已经给刺客三四秒的时间。
三四秒虽然短暂,但已经足够刺客给杨子璐补上两刀,所以杨子璐虽然高呼护驾。不过在这三四秒的时间内,他只能够依靠自己。
且说杨子璐一脚踢向刺客,刺客也不躲避,硬抗一下,只是发出一声闷哼。同时还没有忘记刺杀杨子璐,手一转,就准备绞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