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傅子舟挥动着马鞭,近几曰的阴霾一扫而空,朗星般的双目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那风度翩翩的修长身姿,令无数路人止步,男的自惭形秽,女的眼波流转,恨不得将眼珠挖下来放在他的身上。
二叔,已经开始犹豫了。
虽依旧是拒绝,但傅子舟能看出来,这趟并没有白来。
对于傅纯简这位二叔,说实话,傅子舟有些不屑。堂堂一个学富五车的名士,整天里与些贩夫走卒之辈交往密切,这是真正的名士所不齿的行为。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位二叔治理地方确实有着非凡的才能,甚至于,放眼整个大汉国也是无人可望其项背。若能请他出山,不出几年,父亲便能拥有足以傲视所有府衙的政绩。只需稍稍运作,再加上皇帝年事已高,再无胆量使用雷霆手段压制,重回朝堂并非难事。
“刘顺!”
眼看城门将至,傅子舟回头看向落后一个马身的书童。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刘顺赶忙催马上前少许。
“回城以后,想办法查查周正业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傅子舟开口道。
“嗯!”刘顺点头。
傅子舟不再多言,在他原本的计算当中,周正业受此打击,定然会萎靡不振,却没想此人心姓倒也坚强,竟没有因此一跌不振,仅数天便恢复过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傅纯简才会犹豫不决。
傅子舟相信,只要让周正业彻底沉沦,对这位得意门生失望透顶的傅纯简定然心灰意冷,如果能再令秋水学院的学子多多抱怨这次学院一个名士的名额也没取到,傅纯简只剩跟自己回秋风府一条路可选。
二人催马进入西兰城,一路受到的瞩目也越来越多。对此,傅子舟毫无所觉,一些贩夫走卒的目光,还不足以让他心生虚荣心。倒是刘顺,虽是借助主子的威风,却宛若倍数瞩目的人是他一般,趾高气扬的挥舞着马鞭,时不时还冷声吆喝前面挡道的行人让开。
二人一路行到正龙街,傅子舟正盘算着如何才能令秋水学院的学子们对傅纯简心生不满,胯下的骏马忽然一声嘶叫,整个马身突兀朝前栽倒下去。
“公子……”
眼看傅子舟顺势翻下,刘顺骇然,赶忙勒住缰绳。就欲下马查探,耳后风声骤起,尚未回头,脑袋便一阵剧痛传来,接着不省人事翻身下马。
傅子舟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视线中,一双蓝黑布鞋进入眼帘。
心中一紧,傅子舟就欲抬头,风声疾驰,脑门瞬遭重击。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一个有点像林记客栈伙计王六痣的吆喝声:“走开走开,我是县太爷的女婿,谁敢报官,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再醒来,傅子舟只觉脑袋隐隐作痛,想要动弹,身体似乎被什么禁锢。
视线慢慢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污渍斑斑的死胡同,紧接着……傅子舟目光一滞,旋即沉声喝道:“林掌柜,你什么意思?”
林东二郎腿一架,手指在凳面上敲动着,不紧不慢,颇有节奏。
傅子舟奋力挣扎着,他虽学过修炼,却只是初窥门径,比起林东还要不如。那拇指粗细的麻绳,随着挣扎愈发勒紧了少许。
再挣扎也属徒劳,傅子舟慢慢冷静下来,目光犹如利刃般直视林东。
“林掌柜,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我只是来看热闹的。”林东淡淡道。
傅子舟冷冷一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撇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