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王六痣大喜过望,赶忙挥手止住三角眼二人。
傅子舟呻吟了几声之后,已经连鄙视王六痣的力气都没有,鼓着劲把所有凭仗给说了出来:“我父亲还曾是六卿之首,相信你们也应该知道。如果你们杀了我,我父亲定然不会罢休。以他的威望,各郡府都会全力盘查,你们能躲一年,总躲不了两年、三年,迟早会被抓。”
“掌柜,傅同山可是太师,听说还是名士党的掌舵者,我们真要把他儿子杀了,这还了得?”
“可要是放了他,他事后还不一样会找我们麻烦?除非……”
林东的语气,令傅子舟悬起的心稳稳降了下来,眼看生机已现,他哪敢迟疑,赶忙忍痛追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林东故作沉吟道:“除非你能立张字据,听说名士都是很要面子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在我们手上的话,倒是可以放了你。”
另外两党的人?
听到把柄二字,傅子舟首先打了个冷颤,旋即又将第一时间冒出的念头给否决。自己来西兰城极其秘密,另外两党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查到,更别说短时间内安排出这样一个巧合了。
可就算是巧合,若这把柄落在另外两党的人手上,借机打压,自己不但名声不保,恐怕连父亲也得受教子无法的牵连。
“不愿意?”林东笑了起来:“听说在名士眼里,名声永远高于一切,包括生命。看来,你是不愿意留个把柄给我了。”
傅子舟心中一惊,名声高于一切,这几乎可以称得上名士的座右铭,可真要遇到这两难的抉择……
眼看王六痣三人再度挥棍上前,傅子舟瞬间便做出了决定:“我愿意。”
“这就好。”林东从移动柜台取出准备好的笔墨,交给三角眼之后,冷峻道:“就写今天在醉红楼瓢记,不给银子还辱骂老鸨,被护院抓了扒光身子游街,并自愿在屁股上刺个小鸡啄米图和写下这份悔过书。再来就是……听说很多人精通各种风格的书法,我会想办法核对你的字,要是有偏差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傅子舟身体一震,旋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软了下来。
解开傅子舟身上的麻绳,三角眼负责磨墨,刘浩负责稳住傅子舟颤颤发抖的身体和手臂,也就片刻的功夫,傅子舟将毛笔一放,怨毒的盯了眼林东:“写完了。”
“很好,记住了,我会把这把柄交给信得过的人,只要你敢玩什么花样,我敢保证这把柄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你仇敌的手上。”
林东一颔首,刘浩当即抓起傅子舟的拇指,沾了墨汁之后,重重印在了纸上。
一切搞定,王六痣扬起手中的木棍,狠狠朝着傅子舟的脑袋劈下。
砰的一声脆响,本就惨不忍睹的傅子舟,脑袋上蓦然蓬起一串血雾。
将傅子舟食指上的蓝色灵戒撸下,王六痣笑呵呵的送到林东面前,朝着一旁的刘顺努了努嘴:“掌柜,这小子可不管什么名声不名声的,留着他,是个祸害啊!”
接过灵戒,林东笑着摇头:“放心,傅子舟早晚会杀他灭口,这等于又给把柄加了条可以查到的证据。”
“有道理。”王六痣嘿嘿道:“接下来,掌柜看不看?”
光是一份瓢记不给银子的悔过书和在屁股后面刺个小鸡啄米图作为证据,林东可没信心保证傅子舟不会撕破脸皮,后面自然还有后手。只不过,这后手有些少儿不宜。
林东虽不是少儿,却也没兴趣看两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当即将两块木牌和一锭一两的金子拿出,丢给王六痣:“木牌挂腰上,把要害给遮住,要不然,路过的小姑娘心里会有阴影。金子塞傅子舟的头发里,免得被人拿去。还有,小鸡啄米图一定要用灰尘遮住,不然的话,我们就不是找人证了,而是在给想对付傅同山的人送礼。”
“嗯!”王六痣点头,掏出一根银针递给刘浩:“你来动手。”
“没问题,保证小鸡啄米图活灵活现。”刘浩笑得灿烂。
三角眼笑眯眯的凑了上来,谄媚道:“六哥,打断腿的活,交给我怎么样?”
“行,这次的事,你功劳最大。”
王六痣大手一挥,神情颇为豪爽。
等到林东带着灵戒这个花了一两金子得来的战利品回到客栈,王六痣五人已经把只剩下半口气的傅子舟和刘顺扒光,而后一路拖着丢在了正龙街的中央。
顷刻间,二人便被数以百计的路人给围得水泄不通。
仿佛在为万众瞩目而得意,两块木牌缓缓晃动起来。而上面的字,很快便由正龙街扩散,快速席卷整个西兰城……
京城第一才子,瓢记不给银子,裸街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