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还是头一次碰上有敢要我林记客栈的人。”林东淡然道:“说什么也得见识见识。”
“一家客栈而已,有什么不敢……”
江大富的身体骤然一僵,林记客栈?
颤抖着将地契拿出,手忙脚乱将其打开,目光在接触到地皮所在的位置后。江大富如被天雷击中,双手一抖,地契飘然而下,缓缓落在地上。
骤然,江大富打了个激灵,看着林东的目光瞬时敬畏起来:“林公子,您是林记客栈的林掌柜?”
“有问题?”林东一脸平静的询问道。
霎时,江大富的牙齿上下颤抖起来,咔嚓咔嚓的声音,饶是远离五六米的伙计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林东朝着地上的地契努了努嘴,轻描淡写道:“别弄脏了,去衙门换地契的话,费时费力不说,还得花好几十文钱。”
江大富的双腿,顿如筛糠般急速抖了起来,身体,止不住朝着地上瘫了下去。
林东笑着上前,把簌簌发抖,惊慌失措的江大富拽开一些后,把被他压在身下的地契给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重新放回移动柜台当中。
弯下身子,林东轻轻拍了拍想求饶,却因牙齿颤抖太过厉害而说不出话的江大富,徐徐道:“说吧!要私了还是公了。”
江大富牙齿颤抖的声音再度加快了几分,听起来,杂乱无章且节奏奇快。
“私了的话,我今天心情不错,记得明明看到你把钱袋放到抽屉里的,而且一直都在招呼我,只要你肯说出怎么把金子变没的,我就当看了场戏法,事情就算两清。”林东淡淡道:“公了的话,我也懒得去衙门了,晚点伙计们过来以后,一人断两条腿吧!估计你们也用这方法骗过不少客人的银子,应该存了不少银子,下辈子在床上度过也不会太凄凉。”
江大富愕然看向林东,眼中是难以置信的震愕。
这位林掌柜,可是和同知李健诚关系非同一般。
李健诚,那是秋风城头号人物,秋风城有九成九的人,生死身家都能掌控在手里。和这种人交情匪浅,加上自己本身也是个一天亏上千两也不皱眉头的人物,要整死自己一个绸缎铺的老板,虽比掐死只臭虫要难一些,却也难不了太多。
就这种人物,被人误会是个骗子,还被逼着写下欠条,恐怕换谁都会勃然大怒。
条件,最苛刻也只是打断两条腿。
有这么好说话的掌柜,也难怪林记客栈名声会那么好。
噗通声骤然而起,所有伙计,顷刻间全都跪倒在地,簌簌发颤。
“林掌柜饶命,林掌柜饶命,我们都是被江大富指使的,没有跟着他一起骗林掌柜银子……”
谁都没有想到,之前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看江大富笑话,祸事突然怎么就牵连到自己头上了。
比起江大富,伙计们可要觉得自己冤多了。由始至终,自己也不过是围上去而已,还特意放开了一面,手上也没武器,嘴里也没说林掌柜是骗子,被江大富连累到要被打断腿,这也太冤了一些。
“我只管看戏法,再不然,看打断腿也行。”林东从移动柜台拿了条板凳出来,好整以暇的坐了上去。
身后,刘安终于明白林东的用意了,心中,已然对这位未来效忠的对象崇拜得五体投地。
等了好半天,江大富总算缓过劲来,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林东不停赔笑:“林掌柜,我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我……”
林东不耐烦的打断道:“你不知道谁知道?别跟我解释,要么变戏法,要么断两条腿,自己看着办。”
“可是,可是我……”江大富还欲继续解释,蓦地一拍脑袋。
林掌柜什么身份,虽说近段时间被枫林酒楼压得很惨,可再缺银子,断然不可能骗两三百两银子。不是林掌柜,不是自己,那无疑,就是伙计们了。
“好哇!原来是你们偷了银子。”江大富冲进柜台,抄起椅子直奔外面,扬手就要朝着一个伙计的脑袋上劈去。
“行了,别给我演戏。”林东喝止道:“我只想看你们是怎么把钱袋变没的,没兴趣看你打人。”
江大富赶忙放下手上的椅子,连声解释道:“林掌柜还记得我跟您说过,前不久我们绸缎铺有个伙计偷银子被赶出去的事吧?我怀疑,他们都是一伙的,您想想,我怎么可能骗客人的银子,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
急急喘了口气,江大富继续道:“不是我,当时柜台里就剩这些伙计,加上又有同伴做过这事,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您放心,就算打死他们,我也一定给您把银子找出来。”
林东身后,刘安是彻底不想开口了,若非也想知道伙计们当曰是怎么陷害他的,他立马就建议林东回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