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爷也看到了张建洋,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喊道:“你是张老头家的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了?”
“大爷,认不出我来了,我小洋啊。”
张建洋走过去,摸了摸口袋,尴尬地发现,自己的香烟竟然抽完了。孙大爷也不介意,将自己的旱烟递上去,唠叨着:“不介意的话,抽这个吧,劲儿足。”他仔细地瞧了瞧张建洋,摇头说道:“老了,连人也认不出来了。”
“大爷,改天再请你抽烟。”张建洋抽不习惯旱烟,所以拒绝掉了,他不明白地问:“大爷,你以前的工作……”
孙大爷淡笑,说道:“早就丢了。”他摸着旁边的拐杖,脸上充满了伤感。只是他并不认为张建洋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默默地抽着他的旱烟,不时叹一口气。
在棚户区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孙大爷只是其中的代表而已。
张建洋知道,像孙大爷的腿,肯定也是充满了故事,只是他不愿意说,张建洋也没有主动问。
小巷口是传来了几声狗吠,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妖娆女人出现在小巷口上,一身紫色的超短裙装,胸前两颗肉球几乎要将衣料给撑破,修长的大腿上套着一双网格黑丝袜,脚下是一双超过12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显得高挑苗条无比,仅仅是这些,只要是一眼,就足够让人欲望飞腾。她的样子化了浓妆,有些惨白,眼睛里透露着说不尽的疲惫。
在棚户区里,见到这样妖娆的女人,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更让张建洋难以置信的是,对方竟然是向着孙大爷的修理铺走来。
孙大爷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而是扶着拐杖站了起来,说道:“黄妞儿,下班了?”
妖娆的黄妞儿没有想到孙大爷的修理铺里,还有着别人,在略为慌神之后,脸上恢复了冷漠的样子,走到孙大爷的面前,从她肩膀上持着的小巧小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交到孙大爷的手上,咬着嘴唇说道:“大爷,这个月又要麻烦你了。”
在交了东西后,黄妞儿生怕被人看到一样,一个转身,扬长而去,从始到终,都没有看张建洋一眼。
张建洋总感觉对方有些熟悉,好像和某个人重叠,可是眼前这个妖娆妩媚的女人,怎么也无法让张建洋确信,对方就是自己熟悉的人。身为男人,黄妞儿的打扮,有一种让人犯罪的冲动,连张建洋也不例外,几年的忍耐,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忍受。
“大爷,她是谁?”
孙大爷一直目送着黄妞儿消失在小巷口上,然后摇头叹气地坐回到凳子上,沉重说道:“她可是苦命人,你不记得了,小的时候,她整天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就是被你叫鼻涕梅的黄云梅。”
张建洋惊愕,在他的印象里,黄云梅样子羞涩而清秀,小家碧玉,怎么可能和眼前这个穿着暴露,每一个动作和一个眼神都风搔放荡无比的女人重叠?从穿着上来看,仅仅是一眼,就可以判断出对方的职业是什么,黄云梅怎么可能会从事这种工作?
“怎么,不相信?”孙大爷苦笑起来,说道:“世道弄人,你以为她想这样?一切都是被迫的啊。”
张建洋沉默了,当年的自己,同样不是被迫着离开沙城,逃亡天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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