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将这些药全都给叶紫灵那个贱人喂下去,然后,将她囚禁起来,定时去给她一点点锥心丸的解药和一些吃的,别让她死了,但是也不能让她逃跑。我留着她,有用。
贺家的这些亲信家丁自然不会提出任何意义,因为他们的天职就是服从主子的吩咐,而不是问东问西。
但是,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完全服从贺昭云,这已经违背了已故贺大人的遗训了,也违背了他们誓死效忠贺家的宗旨。他们擅自做主,去掉了蚀骨散和哑药,只给叶紫灵灌下去了锥心丸和落颜花,而且在私自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们也着实的在心里挣扎了一番,也曾有过一次激烈的争论。
有一部分人认为,应该不折不扣执行主子的命令,大小姐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做什么就是了,那个叶紫灵,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她的死活干他们何事?另一部分人认为,大小姐这次的命令有些惨无人道了。那个叶紫灵,虽然有可能与大小姐抢夺世子,可人家不还什么都没做吗?用得着对人家这么残忍吗?尤其是有几个人信佛,觉得做这样的恶事,不要说佛祖不会原谅,就是他们自己,也不忍心。于是折中了一下,减掉了蚀骨散和哑药,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因此,叶紫灵毁容,是不可避免的。而且,那锥心丸的药量,他们减掉了一多半,所以,叶紫灵才误以为,是自己找到了正确的方法才忍住了那种剧痛,实际上,如果他们下足了药量,她很可能已经被疼死了。
而且,他们趁着她昏迷,在她一醒来就能看见的地方放了一张用左手写的纸条:离开宁州,否则必死无疑。就是想瞒着贺昭云,给这个可怜的女子一条生路,并且在回去的路上,还在祈祷着,那个女子能够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赶紧离开宁州。虽然已经毁容,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锥心丸的量也不足以要了她的命,如果她命大福大,那么再活上个二十年不成问题,但是想要长寿就不行了,除非,她能从他们这里拿到解药,或者在京城的龙泉中浸浴七天七夜。当然他们知道这两种可能,叶紫灵都实现不了,所以,他们总是有那么一丝内疚和负罪感。以前,他们也没少杀人,也用残忍的手段折磨过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叶紫灵这样无辜,只是因为被他们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关注了一下子就遭此厄运,真是祸从天降啊。
然而,贺昭云做梦也不可能想到,多年来誓死效忠贺家的这支亲信卫队,居然破天荒地头一次背叛了她,欺骗了她。所以,她根本不怕叶紫灵被找到,不管是被殷子找到还是被林家找到。如果被殷子找到,她不用怕,因为他看见那样一个怪物,只会厌恶。被林家找到,她更不用怕,因为林家即便是有心为叶紫灵报仇,可是,他们有那个能耐吗?就算他们与宁州知府有些关系,可是,知府再大,能大得过自己那在京城做兵部侍郎的哥哥吗?能大得过北平王府吗?更何况,林世杰见了叶紫灵如今的模样,也不一定有那个心情去替她讨回公道了。
王妃对儿子说:“儿,她们虽然触犯了王府的规矩,可也是事出有因,教训教训她们也就是了。毕竟,你表姑母还病着,不要惊动
殷子耷拉着脑袋,显得没精打采:“是,母亲。这件事情,是儿子做的有些鲁莽了。”
北平王看了儿子一眼:“那么她们两个人呢?你不会对她们用刑了吧?”
殷子立刻叫屈:“哪儿有啊父王,儿子不会那么不懂事的。迟大娘和小红被我暂时关押了起来,不过她们已经招认了,她们在给阿全烧纸钱,原因是她们害怕阿全的亡魂来找她们。”
王妃问道:“那么,也就是她们做事欠考虑了,并没有犯什么大错。”
“是的,母亲。”殷子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不过母亲,在府中焚烧纸钱是不能轻饶的,虽然儿子知道,严惩迟大娘和小红,会让表姑母和云儿产生一些误会,可是,若是一点儿都不惩罚,那咱们以后还怎样管教家里的下人?”
北平王冷哼了一声:“那么你准备怎样惩罚她们?”
殷子笑了一下,看着贺昭云:“云儿,你觉得,我应该怎样惩罚她们比较合适?”
贺昭云刚才已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看这情形,表哥只来得及问出了迟大娘和小红在为谁烧纸,而还没有来得及审问到她们为什么要替阿全烧纸,那么就是说,关于叶紫灵的事情,表哥还不知道?否则,表哥能是这副表情吗?
可是,表哥这表情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贺昭云暗自思忖。
难道,他真的没有来得及问到叶紫灵吗?两三个时辰的时间呢,也足够了。不过,也许迟大娘和小红真的没有被他吓住。刚才表哥说了,他没有对她们用刑,这一点,贺昭云是相信的,因为有没有用刑,进去一看就知道了,表哥没必要撒谎。那么,既然没有用刑,迟大娘和小红就可以抵死不说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