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被儿子这么提醒,才想起来这文氏身后的势力,不由得咬牙。“那她肚子里的孽种呢?难道还要给她留着不成?”朱泽青看着面前的妻子,见她哭的那样伤心,这心里也是有些难过。或许,自己是做的不对,但是,她也不能因此就害了锦兰啊。“你不用在这里砌词狡辩,无论如何,锦兰是被你害了的,这个改变不了。”
“相公要是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反正相公心里早就认定了我是歹毒的恶妇,早就认定了锦兰是无辜的,那我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相公,这碗参汤,是娘吩咐我,让我送来的,你若是不想喝,那就端出去倒了吧。”文氏哭的梨花带雨一般。原本她长得就美,再这么一哭,更是风姿楚楚,我见犹怜了。
朱泽青看了看桌案上的那碗参汤,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女人虽然是可恶,但是对母亲倒是十分孝顺,不看在别的上面,就看在她对母亲的这份心意,算了吧。不就是一碗参汤么?喝两口也就算是那么回事儿了。
“好吧,我喝,我喝还不成么?”朱泽青很是无奈的端起碗来,拿着勺子就要舀了参汤喝下去。
对面,文氏手里拿着帕子正在擦眼泪呢。她见朱泽青真的要喝那参汤了,便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唇边绽放出一朵诡异的笑容来。文氏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朱泽青,神色有几许慌张,还有几许激动。
这边朱泽青手里拿着汤匙,正要往嘴边放呢,却忽然鼻间闻到了些许不属于参汤的味道。朱泽青眼神一凝,停下了正要喝汤的动作,而是将汤匙放在鼻下,轻轻的闻了两下。朱泽青自幼习武,感官要比别人敏锐不少,再者军营之中,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接触不到的,有的东西,他更是熟悉。
这参汤里,分明被掺了催情药,药效不是特别霸道的那种,但是,也绝对效果非常明显。假如他喝下去这参汤,都不需要太多,只要少半碗,待会儿他一定会血脉偾张,必须找女人泄才行了。
“贱妇,你竟然敢弄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来对付我?真是可恶。”朱泽青气的不行,当下就把面前的参汤碗给摔在了地上。朱泽青站了起来,回身就从墙上拿下来了他的佩剑,然后抽出长剑,架在了文氏的脖子上。
“贱妇,你果真是够贱的了啊,竟然不惜用催情药。怎么?你就是这么寂寞难耐么?你巴不得我现在就把你按倒了是不是?哼,你这个蛇蝎毒妇,我真是该死了,竟然还心软,我还因为你哭成那样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哈哈哈,我真是够蠢的了,你这样的人,什么时候需要我可怜了?你的委屈,那都是算计我的手段呢。”
“你这恶妇,今天我就干脆杀了你,也省得你再用那些歪心思算计我。毒妇,我就是这辈子不碰女人,我也不会碰你的。”朱泽青心中愤怒,手上的长剑便用了几分力气,锋利的剑刃,在文氏纤细的颈子上,留下了殷红的印记。鲜血顺着颈子流了出来,一点一点往下流,雪白的颈子,猩红的血液,构成了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
文氏看着朱泽青,静静的看着他,不求饶也不喊疼,就这么看着,“你要杀我就杀吧,反正我活着也是没什么意思了。我留在这空荡荡的府里,一个人守着冰冷的屋子,我用尽全力,也换不来你的一句关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还是让我死了干净。”文氏朝着朱泽青喊道。
朱泽青眼神一闪,手里的长剑忍不住撤了几分力道,“毒妇,这是你应得的报应。若不是你心狠害了锦兰,我对你就是没有爱意,也会看在你是原配的份上,给予你该有的尊重。可惜,你的心太毒太狠,你害了锦兰,把府里知情的人全都撵走卖了,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我查不到证据了?哼,这些,全都是你自作孽。”
文氏听了朱泽青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就是我自作孽,自作孽不可活,那你就杀了我啊。朱泽青,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文氏状若疯狂的看着朱泽青,大声喊道。
朱泽青被文氏给气到了,手上又要用力。“好,那我就成全了你。”
而就在朱泽青真的打算用力在文氏颈子上划一到口子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然后朱泽青的母亲,从外面急忙的进来,“青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媳妇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跟她动刀动剑的?赶紧收起来,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这么好的媳妇不想要,你还想要干啥?”
朱夫人几步上前来,伸手将朱泽青手里的长剑拨到一边去。朱夫人不同于文氏,她也是武将之家出身,多少的也是练过一些功夫,所以出手很快,一下子就把朱泽青手里的剑拍到一旁了。再者,朱泽青也不敢伤了母亲,所以就顺着母亲的力道,就把长剑扔在了地上。
文氏颈子上的伤口虽然不是特别深,但是这时候也流了不少的血了,刚刚她不过是硬撑着跟朱泽青对峙而已,此时见到朱夫人,精神一松,竟然一下子就晕倒在朱夫人的怀里了。
朱夫人一见这样,当即就火了,“来人,快来人,赶紧去请郎中来。”
外面的人急急忙忙的去请郎中,也有人赶忙进来,将文氏抬着送回了她的住处去。过了一阵子,有府里的下人请来了郎中。郎中并没有直接给文氏包扎,而是先给文氏诊了脉,之后这才拿出药膏来,在伤口上抹了药,又用纱布,给包扎了起来。
等到这一切都弄好之后,郎中才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道这位夫人已经有了身孕么?怎么还能动刀动剑的?万一动了胎气,岂不是要坏事?今天这幸亏是伤口浅,若是再深一分,只怕是就得一尸两命了。”
郎中这话,一下子就让屋子里的朱泽青母子全都愣住了。“郎中,你是说,我家儿媳妇有喜了?”朱夫人皱眉,“这不可能吧?”朱夫人心下惊骇不已,他儿子这才回来了多长时间啊,还不到一个月啊,文氏竟然就怀上了?
那郎中瞪了朱夫人和朱泽青几眼,“你们怎么都这么粗心啊?这位夫人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你们竟然不知道?还这样伤了人家?真是搞不懂你们了。”那郎中摇摇头,“算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你们自家的事情,自家看着办吧。我写一张方子,安胎加补血的,她这个样子,必须好好休养,千万不能再动了胎气。”
大户人家,**的事情太多了,郎中这时也反应过来,只怕是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当即郎中写了方子,然后就赶紧的离开了。
等到郎中走了,屋子里的朱夫人和朱泽青,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文氏,心中的愤怒的火焰,恨不得把文氏直接烧死算了。“青儿,这件事你看要怎么处理?”朱夫人怒问道。
朱夫人简直是愤怒的不行,这个儿媳妇,她很是看重。不管文氏和朱泽青闹得多么僵,但是文氏对朱夫人的孝顺那是半点儿不做假的,朱夫人对文氏,也是疼爱有加。同样是作为战场上将军的妻子,朱夫人最是能够体谅文氏独守空闺的难熬,所以平日里真的是把文氏当成闺女一般的疼爱着。
可就是这个她眼中孝顺的好儿媳妇,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她竟然敢红杏出墙,给儿子戴绿帽子,给朱家抹黑。这样的一种认知,让朱夫人简直就要气炸了肺。“青儿,这口气咱们不能就这么咽下去,这个贱妇,我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朱夫人怒冲冲的说道。
朱泽青看着床上昏迷中,依旧皱着眉的文氏,想起了他们新婚时,文氏那样娇羞的模样。或许,他真的是做错了,他既然心里有锦兰,就不该娶旁人,既然娶了文氏,就不该再对锦兰那么好。所以锦兰没有了,文氏在他长期的冷落之下,做了这样的事情。
之前文氏在参汤里加东西,想来就是因为肚子里的孽种要遮掩不住了,所以才不得不采用的办法吧。只要今天晚上成功的把自己勾到了床上,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赖在他的头上了。
应该这么说,朱泽青从一开始对文氏就没有多少感情,他对文氏从来就没有期待,也没把她当做是妻子看待。所以,当事情出来之后,朱泽青并不像朱夫人那般的愤怒。甚至,朱泽青此时,还能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了,所以才逼得文氏走到了这一步。
“娘,这件事你就先别管了,文氏暂时不能死。如今朝廷里风云变幻,太子再次监国掌权,咱们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宜得罪了王相爷他们。文氏暂时就禁足在这个院子里,等我查清楚了,那奸夫是什么人之后,咱们再另外想办法。”朱泽青思量半天,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朱夫人被儿子这么提醒,才想起来这文氏身后的势力,不由得咬牙。“那她肚子里的孽种呢?难道还要给她留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