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诚看见店中火气甚旺,忙道:“吃饭吃饭,蒲将军,那‘龙凤呈祥’已经可以出炉了,小的这就去让人端上来。”说完便匆匆向厨房跑去。心里却是一个劲地责备这王子殿下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就不怕惹恼了蒲怀归动手杀人吗?
蒲怀归点点头,又看着司马霆道:“公子高姓大名?不知是哪一郡人士?”
司马霆随意地拱手笑道:“在下楚晟,祖籍荆州,可自从祖父辈迁来长安,已经是在关中定居数十年了。在这里见过蒲将军了。”
“楚晟?荆州?”蒲怀归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楚公子不知来家里是做什么的?”
司马霆神态自若道:“只是做些珠宝买卖。这次奉家父之名带着人要去西域购些珠宝回来。”
“哦?”蒲怀归笑道:“关中现在在打仗,公子就不怕路上遇到强盗,血本无归?”
司马霆傲然道:“这有什么?在下这次却是带了不少高手护卫出来,想必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两人一来一往,聊了半天。蒲怀归几次试探,见司马霆都是答得滴水不透,不由想到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这人可能真的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公子而已,随即疑心渐去。
司马霆看着蒲洪道:“这位想必是蒲将军的爱子吧?果然清新秀气。”
蒲怀归心中冷笑一声,若不是吾儿在此,本将军不想见血。否则就凭你刚才这番轻薄举动,便一定将你当场拉出去大卸八块。嘴上道:“正是。”既然觉得司马霆不可疑,蒲怀归也就不愿意再与之多话。
司马霆伸手摸了摸蒲洪的脑袋,竟是随手掏出一件小玩具送了过去。蒲洪毕竟是孩子,见了玩具马上高心地叫了起来。蒲怀归见了,对司马霆的脸色也是缓和了几分。
司马霆哈哈一笑,起身道:“蒲将军,在下不习惯在大厅用膳,便上去雅间了。”
蒲怀归点点头,带着轻蔑的笑容目送着司马霆上楼去了。边上将领凑了上来,请示道:“将军,要不要属下我上去,把他……”说着作了杀头的手势。“
蒲怀归想了想,看到儿子正爱不释手地玩着方才那人送的玩具,笑着摇摇头道:“罢了罢了,狂妄之徒一个而已!何必自降身价与这种人过不去。”将领应了声是,只得作罢。
司马霆一上楼,王立诚便是出现在他面前,道:“殿下可吓死属下了。”
司马霆知道王立诚担心自己安危,一笑道:“我自有分寸。那蒲怀归对儿子却是真的看得很重啊!”
王立诚想了想道:“殿下,要不要我怕派人把蒲洪给抓出来?
司马霆听了摇摇头道:“我看这蒲怀归很有些城府,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看来劝降之事,手段不宜过于激烈!”
王立诚躬身道:“殿下说得是。”
司马霆沉思片刻道:“王掌柜,准备一下,就今晚我去蒲府找蒲怀归谈谈吧。”
王立诚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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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司马霆带着影锋林瑶儿两人身着黑色紧身衣,悄悄匿行,跃入了蒲府。按照王立诚给的地图,司马霆很快找到了蒲怀归的书房,见到里面还亮着灯。
司马霆让两人在外面守着,自己展开忽地一下飘了进去。
蒲怀归正坐在书房内看着始平城送来的情报,心中为氐羌军甚为担忧。晋军十几万大军围住了始平城,已经狂攻了几日了。氐羌军虽是打退了晋军的进攻,但是又能守得了多久?齐万年让人来叫他救援始平城,可他手上只有两万人马,守住兴平城还是绰绰有余,若要救援,怕是杯水车薪啊!怕是没到始平城下,就被晋军吃掉了吧?可笑那使者还以为自己起了异心,愤愤而走。
唉,氐羌族起兵几个月了,一开始势如破竹,可是现在却是形势急转而下,连窦首也都死了。他心中亦是开始有些怀疑,跟着齐万年起兵反晋,是不是走了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