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邪魅的声音传来,猎猎寒风将营帐扯开,随着狂风白雪进来的是一个白衣公子。
“咔嚓”一声,莲生还未反应过来时她脚边的幽冥已经被白衣公子扭断了脖子,只是抽搐着从溢出血的嘴里断断续续道,“公,公子,我……”
莲生蓦地抬头迎上的是一双笑意盈盈的细长眸子,分明是在月光下,但那张俊美邪气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阴影。
寒意随之逼来,直冲大脑,莲生反手挥枪,却被他轻巧地架住,“覃少将军,这不是待客之礼吧?”
“待客?你好像不是我有虞的客人!”莲生狠狠地瞪着他道,眼中满是肃杀之气。
“怪在下没讲明白,在下有狐,奉韦相之命前来和少将军有要事相谈。”
月华下,那如烟的白袍滑过,抱手施礼的人说不出的优雅俊逸,只是那双狐狸眼流露的却是狡猾之意。
清冷的月光稀薄而有力,当它虑过营帐的缝隙时,就变得摇荡,颤抖起来,倏忽铺到地面,水一片的阴凉。
莲生的心也跟着颤抖着,看到那些如痴如醉近似疯狂的兄弟们,握在掌心的武器第一次显得就如一块豆腐一般软弱无力。
有狐斜斜地倚在沐沅平日最喜欢的那张美人榻上,懒懒地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骨节细长灵巧,没有光泽,却很细腻,他擦得很细致,先是腕部,再是手背,掌心,最后连每根手指都专心致志地擦干净。
“哼”莲生不禁好笑,觉得眼前这个有狐公子的变态还不是一般的与众不同,这么一个满手沾染鲜血的阴狠之人,却偏偏怕被血迹玷污,不管他再怎么用心擦也擦不掉他的罪恶。
站在一边儿的沐沅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有狐手腕上的那颗红线拴着的红豆,衬着那雪白的肤色,豆子反而颜色分外鲜红。
“既然公子说是我有虞的是客人,那就拿出一些诚意来。”莲生笑笑朝外面看去,那双清亮的双眸此刻已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她不希望自己的兄弟们再这么被折磨下去了。
“那还得看覃将军是否愿意让在下拿出这份诚意来。”狐狸一般的笑意浮上,态度还是那么的谦和,语调却很是无礼。
“说。”莲生扭头逼视那只慵懒的狐狸,她可不想和他在这里猜哑谜,玩虚礼。
“很简单,少将军从此听命于大夏,效忠于韦相。”依旧笑着,仿佛他说的根本不是什么无理的胁迫,只是在谈论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
“哈哈哈,甚是可笑,什么时候大夏成了他韦仲一个人的了,本将明明听说,先帝膝下还留有两位皇子,太子和七皇子,韦仲得来的天下可是名不正言不顺,我有虞族人向来只效忠忠义之士,可不愿意与什么谋朝篡位的阴险小人为伍!”
有狐抬头便看到了莲生那微微扬起的下巴,眼中根本没有一丝的恐惧,毫不避讳地显示了她的鄙夷之色。
“哦?看来是少将军您不愿意收下这份儿诚意了。”言毕只见他轻抬手指,手中一个小小的竹哨便发出一声清亮响声。
外面声音陡升,当莲生再看向帐外时刚刚还在如梦魇一般摇摇晃晃跳舞的士兵们此刻都已经抱头捶胸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打滚,而那十几个妖媚的女子此刻正由一个抱着琵琶女子带头围着有虞的士兵们不停地调笑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