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济坊的郎中也说了,她现在的情况没办法,送去东京太医院也没办法。
为了安全,高方平用侵过药水的棉布捂着口鼻,没有过度靠近,问道:“方力他娘,听说你请别人代为喊冤,本官今日才听到,好在赶上了。有话说吧,基本上你是将死之人,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把你想说的说出来。我在江州几乎已经被架空,什么消息也听不到,现在我高方平穷得只有时间了,我听你要说什么。”
她娘红着已经哭泣道:“我儿方力这么久不见面,一定出事了。作为没有能力的妇人,我知道有些事是天灾人祸,怪不得别人。但是作为失踪的人口,我请会哥帮忙去县衙报案。听会哥说县衙不立案,找各种理由推脱。民女记得通判大人您和小方力有些际遇,您也是敢为民说话的官,于是民女就委托会哥去通判司说。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黑幕,会哥还未到通判司就被县衙的人阻拦,说不许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去干扰通判司,且恶语警告会哥别在折腾。会哥良心好,为了安慰我这个将死的妇人便回来和我商议,打算择机再去通判司告状。却是我们的交谈被安济坊的人听到,告诉了德1化县衙,于是原本已经缴纳了钱无需服役的会哥,也被县衙的人抓走,去强制去服役了。”
“继续,你气息越来越弱,把话尽快说完了,别哭了。”高方平面无表情的道。
她娘红着眼睛微微摇头道:“没了……总算等来了大人,把民女想说的说出来了,就这些。其实民女知道方力已经出事,那孩子打小孝顺,他只要没死,就算是万水千山也会赶来看我,他不来就说明出事了。民女最大的愿望是,在死前让您知道这些事,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家的帮助……”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说完了,到这里的时候仿佛睡觉的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不在说话了。
等了少顷没有反应,一个安济坊的郎中上前查看少顷后,微微摇头道:“她去了。”
把郎中一掌推开,高方平走上前亲自查看了下,的确没有了呼吸和心跳,点头道:“安心走吧,你说的老子听进去了,你的死,你儿子失踪,我会尽量帮你问问公道。”
转身离开之际,高方平对那个会叔道:“当初我收了小方力的钱,答应给他一些小鸡作为回报,可惜那些鸡一直送不出去,现在把这些鸡这算成钱,安排方力他娘的身后事好了,你来操持。”
让林冲给了会叔两贯钱后,高方平离开了。
回到通判司第一件事,高方平忍无可忍,怒拍桌子道:“把张绵成给老子抓来!”
毕世静尴尬的抱拳道:“他有意躲着您,始终请不来。”
“不是请是抓,我用词不够清楚?”高方平道。
既然有命令,毕世静就带人去了。
请当然请不来,抓的话张绵成就是一个小鸡,他的人也不敢真的阻止神卫军执行命令,所以,躲在家里喝酒张绵成就被捉来通判司大堂了。
这家伙此时满身酒气,衣服也很脏,像个邋遢大王。
全部人、包括高方平在内都乐呵了,这家伙最近都待在工地,此番为了避开高方平跑回家去,居然也没来得及整理洗澡什么的。
“张绵成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躲着我干嘛?”高方平问道。
“下官脑子正常着呢。通判大人若是没有要务,下官还有很多事要做。”张绵成抱拳道。
“我是问你,你是不是躲着我?”高方平道。
“没有,大人想多啦。”张绵成呼噜呼噜的摇头。
高方平一脸黑线,却是拿他也没有办法,转而问道:“你阻止方力他娘问事,理由在哪?”
“大人想多了,下官没这么干。”张绵成照样呼噜呼噜的摇头。
高方平眯起眼睛道:“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用这句应答我?”
“大人想多了,下官不会这样的。”张绵成邋遢鬼的造型继续摇头。
高方平一恼火,顺手拿起带有墨汁的笔就朝他扔了过去。
啪的打在张绵成的脸上,弄了满脸墨汁。不过他低头看看自身,摊手苦笑道:“下官的身上比墨汁脏多了,大人,您的笔和墨汁不便宜,就不要这样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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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方平这次干脆拿着砚台,猛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