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后世美军的战略运输机放下物资就跑一样,王渊部的责任是在特定时间,把物资投送到特定地点,不管高方平部在不在都是扔了就跑,规矩是他们不打战只送粮,就算真的遇到敌人,也依托轻装快马跑回河中府就行,其他的事交给其他人解决。
这是高方平的猥琐之处,在河中府片区做战术机动的同时,也在熟悉地形,绘制军事区域图,妈的他们河中府官府图纸根本不能用,依照那个会坑死人了。
绘制了第一期图纸,初步熟悉了地形后,高方平标注了三十几个固定的补给点。所谓的密码只有王渊和其心腹掌握,就是“单双日”,然后天气“阳”,“阴”,或者“下雨”,然后就按部就班的朝不同地点投物资。
有时高方平会按照计划去拿,有时又不去拿,管他呢,就算喂给野兽也没多大问题。这些东西不需要去纠结。
暂时说,这样的战术性后勤投送还在磨合期间,还不能对在前方的刘延庆部“游击队”补充。但是随着王渊部的熟悉,磨合,队伍的扩大,下一步应该可以做到……
六月中旬正式进入多雨季节。高方平的机动难度在无限加大。
察哥部的进兵难度亦在加大。他暂时没有硬啃延安府,而大举进兵晋州。
又出幺蛾子的在于,刘延庆之残部驻守晋州、在知州大人的压力下,他们违背高方平的游击命令而不退,激战至六月末,晋州全面沦陷。守将阵亡,守军被全歼,城破之后知州陈茂被处决,知州大人家眷被西夏军侮辱后自尽。
依托晋州,察哥于战略上做出了几种姿态:北上可灭汾州,东进则威胁大后方隆德府、甚至是大名府。南下可取河中府,西进则可下延安府。
一时间,更是各种乌云盖顶的气氛压抑着大宋。
但与此同时,高方平知道察哥已经凌乱,他这是做出要西进隆德府大名府的态势,引出高方平部和刘延庆部歼灭。
高方平对此的回应是:让他去,尽管河东军系被打废了,取隆德府不难,但河1北两路军系仍旧保留着,大名府重镇他绝不敢打,看他察哥打算把他本以虚弱不堪的后勤线拉多长?
他要真敢啃大名府那就大家都笑了,不但西北压力全面缓解,也真可以死死把他三十多万精锐未在河1北地上吭光。
命令二:再次严重警告刘延庆部所有独立军,不许死守不许决战,西北之军事指挥权是持天子剑的高方平,而不是地方官府。再有类似晋州沦陷时候的瞎指挥,断送我西北战区有生力量者,就算是死了也钉上耻辱柱,祸及家人子孙……
战事深入至七月除,局势越对察哥不利。
依托河中府的王渊后勤队,进一步成熟了,他已经开始尝试深入战区延安府周围,对刘延庆的独立战斗单位补充物资。所以独立军们这段时间不但得到了修养,斗志也正在急速回复中。
依托河运,来自江州和京城的军备越来越多的送达后勤重镇河中府,这个时候,不但高方平部已正式全员换装完毕,还有一些剩余,只是静待时机就,可以装备刘延庆的游击队了……
荒郊野外的大雨里,简陋的帐篷中,高方平见大家愁眉苦脸,便微微一笑道:“都在担心是吗?”
没人回答,但肯定是的。
高方平又道:“你们不要看我轻松,其实我也担心。西北局势如此恶劣,如此多的区域沦陷,我大头百姓处于水深火热,这我当然知道。咱们在危机形势下从北1京出阵到此,只带了区区两万多人,且进入西部战区已两月有余,一战没打,所有人都在说我怕死又弱智,不顾江山,不顾百姓。”
史文恭抱拳道:“并非质疑相公,但咱们西进是打战来的,人虽少,我等却并非不敢战。”
梁红英难过的道:“放弃的城池越来越多,大家对相公的指责越来越大,有时候咱们躲在深山里说静待时机,但红英总在想,那些沦陷区的百姓在干什么呢?我父亲就是战死在西北的。”
杨志鲁达大声道:“晋州沦陷时候又是八千军民战死,老子们真是听够了这样的消息,若有机会决战,定把这些人渣全部抽筋扒皮!”
“好,你们都有这样的心态我就放心了,察哥部的士气正在降低,而我就要你们的怒气值积累,直至引裂变的哪一刻!”高方平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