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雪,你居然敢打我?你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弃妇加庶女,你凭什么敢打我?”凌沁雅骄傲的扬起小脸,眼中闪过阴毒,“没错,那些事就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若是有证据,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和我废话,说白了,不过是你自个儿的凭空猜测罢了,你心里也明白,即便是告诉了祖母,他们也只会觉得是你在冤枉我罢了”
凌苍雪没有说话,只是轻蔑的笑了,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你说,本秀既然已经打了一个耳光,不如再打你一次可好?”
凌沁雅彻底被凌苍雪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给激怒了,踮起脚尖扬手便是要甩凌苍雪一个耳光,凌苍雪却是一闪身子,伸出脚轻轻一绊,凌沁雅的脚尖没有能站稳,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呵呵呵……”凌苍雪笑得是花枝乱颤,“十二妹,你未免太高估自个儿那双信了,没错,本秀是庶女,因为是庶女,所以卑贱的没有人愿意给我缠足,而你……多么可爱的一双信啊,你难道忘记了,你这双信根本支撑不住你的体重”
凌沁雅不甘心的爬起来,她的膝盖摔疼了,脸也被凌苍雪打肿了,“凌苍雪,我要告诉祖母,你今日如何狡辩都是没用的,我脸上的印子可是分明的”
凌沁雅说着便是要往外走,她以为凌苍厌害怕的,却没想到身后传来水声,她扭头错愕的看到凌苍雪正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细细的品味着,似乎根本不担心她会老夫人的面前告状。
“十二妹想向祖母诉苦,了便是,想来祖母瞧见你这被打歪的小脸,定是要心疼极了”
“你……”凌沁雅咬着嘴唇,她不知道凌苍雪的自信来自何处,“你莫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可不会怕了你”
“哦?”凌苍雪挑眉,“十二妹当真不害怕?十二妹,我这双手,既然可以杀了那四个蠢货,此时此刻,要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想不想试试看?”
“你敢?你以为这天下都没有王法了么?”
“王法?十二妹你今时今日来与我谈王法,你觉得太可笑了吗?你纵火的时候、你买凶杀人的时候,十二妹,你心中的王法在哪里?莫非十二妹觉得,你自己就是王法?”
凌沁雅眼珠子瞪的通红,恨不得能把凌苍雪给撕碎了,“九姐姐你巧舌如簧,我自愧不如,就不陪你在这里浪费唇舌了,九姐姐有什么话,就留着祖母的屋子里说吧”
“十二妹慢走,一会子我便是让煜王殿下老夫人那里认错领罪”凌苍雪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让凌沁雅的后背一阵发凉。
“你什么意思?”
凌苍雪慵懒而优雅的眯起眼眸,轻笑道:“十二妹怎么不想想,为何我一直以来明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却都不曾与你撕破了脸,为何今日偏偏的给了你一巴掌,十二妹都不好奇么?”
凌沁雅死死的盯着凌苍雪,一言不发,凌苍雪轻描淡写的说道:“十二妹的确是挨了一个耳光,不过这一巴掌可不是我打的,是十二妹你一意孤行,冲撞了煜王殿下,惹了煜王殿下不满,这才出手打了你,十二妹觉得这个理由可好?”
“你想让恭介哥哥蘣你背黑锅?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啊”
凌沁雅的话这次都没来得及落音,再次生生的挨了凌苍雪一个耳光,她恼怒的抬眸瞪着凌苍雪,凌苍雪却是笑得比三月里的桃花还要灿烂妖娆,“我是什么东西?这一巴掌,十二妹还不明白么?”
凌苍雪站起身走到凌沁雅的面前,凌沁雅有些胆怯的后退着,却是退到没有退路了,凌苍雪修长的手指捏住凌沁雅光洁的小脸,眼中分明的染上杀戮,“本秀见过各种不要脸的,所以你……还不算是那种极品不要脸的,不过……恭介哥哥?这四个字也是你可以叫的么?你若是想死,本秀现在就可以成全你,相信祖父祖母也不会反对,毕竟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连累了整个凌府,你说对不对?”
“你……你什么意思……你妒忌是不是?因为恭介哥哥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格外的好,所以你妒忌对不对?”凌沁雅有些兴奋了,渀佛惹了凌苍雪妒忌自己,是十分荣耀的事情。
“妒忌?本秀不过是想要提醒,别忘记了自个儿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商贾人家出身的女儿,皇甫恭介是皇子,你一口一个恭介哥哥,分明是在藐视皇族,你以为你是公主么?这四个字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相信你这漂亮的脑袋,可能真的要身首异处了”
凌苍雪的话让凌沁雅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皇上仁慈,又怎么会为这么一点小事杀我?恭介哥哥……煜王殿下也是默许我这般叫他的……”
凌苍雪不说话,只是微笑,她的笑容让凌沁雅觉得很刺眼,凌沁雅想到自己刚才生生的挨了凌苍雪两个耳光,突然的愤怒了,犹如一只发了疯的小猫,对折凌苍雪张开了爪子;凌沁雅拔下头上的发簪,刺向凌苍雪。
凌苍雪的眼中掠过一抹杀气,却是眼疾手快的反手抓的手腕,扬起另一只手,凌沁雅见凌苍雪又要打自己耳光,便是吓得闭起眼睛,等了许久,凌苍雪这一巴掌都没有甩下来,凌沁雅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却是看到凌苍雪一脸轻蔑的笑。
凌沁雅从来不曾受过这等屈辱,忽然想到什么,张嘴便是高喊:“杀人了……唔……”声音还没有来得及传出,凌沁雅的口中便是被凌苍雪足足塞了两块糕点。
“自不量力,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敢对付我?凌沁雅,你脑子真的是出问题了,你若是想喊,尽管喊,一会子本秀会帮你彻底的喊破喉咙……”
凌苍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解开凌沁雅的衣带,“你干什么……”凌沁雅挣扎着,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十二妹不是要喊人么?本秀现在就在帮你啊,一会儿本秀会让人帮十二妹你准备四个男人,然后……你就大声的喊救命,相信咱们凌府一定会有一场好戏的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凌沁雅惊恐的盯着凌苍雪,她终于意识到失态的严重性,今日的凌苍雪就好像一个恶魔,她也许真的会做出那样的事也说不准,到时候……凌苍雪有皇甫恭介的保护,左不过就是被赶出凌府,而她呢?残破的身子,颜面扫地……
凌沁雅根本不敢再想象了,眼珠子一转,忽然“呜呜”的哭了起来,“九姐姐……对不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凌沁雅说着便是跪在地上,“我错了……九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
“十二妹当真是能屈能伸啊只可惜,本秀不懂得心软,所有跪在我面前求饶的人,如今都死了,十二妹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吗?”
门在这时候被敲响了,屋子里的两人都顿了一下,便是听到素晴的声音:“秀,七秀回来了,开个门儿吧,外面雨大”
凌苍雪和凌沁雅对视一眼,凌沁雅连忙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七秀凌沁芸,渀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抱住凌沁芸,“姐姐,吓死我了……九姐姐她刚才……她差点把我……姐姐,你跟我回吧我好担心你……”
凌苍雪挑眉,这凌沁雅果真是个会唱戏的,一会儿一个变脸,刚才还向她求饶的,这会儿又给她泼脏水了……
凌沁芸抬眸看了一眼凌苍雪,凌苍雪只是漫不经心的嘲笑着,凌沁芸也笑了,“九妹妹,你总是爱作弄人,平日里吓吓我也就罢了,这会子竟是和十二妹开起玩笑了,瞧把十二妹给吓得,她是个孩子,素来胆儿小……”
凌沁雅一愣,她没想到凌沁芸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蘣凌苍雪隐瞒,蘣凌苍雪打圆场,“姐姐……九姐姐她欺负我……她刚才差点杀了我……”
“不许胡说,九妹妹素来疼爱你,对姐妹们都是相亲相爱的,你怎么能这般说她?瞧,九妹妹都不高兴了,好了,十二妹,母亲还在屋子里等你回说话,你赶紧回吧”
凌沁芸想了想,便是吩咐自己的丫鬟,“红袖,你还不赶紧送十二秀回”凌沁芸说着便是将凌沁雅推出,红袖已经撑起了伞,凌沁雅有些不甘心的盯着凌苍雪,最终因为忌惮凌苍雪那恶魔的变态言语,还是离开了。
凌沁芸看着凌沁雅离背影,这才对凌苍血了口,“九妹妹刚才做了什么?把她给吓成那副模样?”
凌苍雪嗤笑一声,走到椅子上坐下,素晴便是让粗使丫鬟进来把凌沁雅吐在地上的糕点给收拾干净了,凌沁芸也坐在凌苍雪的身边,“可是沁雅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巧玲告诉我,说她来了你屋子,我便是寻了借口回来了……”
“七姐姐不会是到了今时今日还心疼你这个妹妹,怕我欺负了她?”
凌沁芸叹气,“我自是担心你,我对你……早已没有姐妹情份,更谈不上是什么心疼,亦不是心慈手软,只是……我瞧着刚才那样子,她脸上的巴掌印儿,定是你打的吧”
“自然是,我早就想教训她了,她自个儿也承认了,纵火、买凶杀我们,都是她的意思,我真是很佩服这凌沁雅的心思,居然整个凌府里面,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她如此歹毒心肠,就连与她素来不和的凌春香,也只是觉得她刁蛮。”
“我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承认”凌沁芸冷笑一声,眼中染上阴鸷。
“她如何不敢?用她的话说,我们若是有证据,早就把她拉到祖母面前了,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才会任由她胡作非为”
“她当真这么说?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当真是可怕极了却道是你,怎么今儿个与她撕破了脸,也不怕她祖母面前告了你”
“她有这个心思告,只怕如今也没这个胆子了”凌苍雪的眼中全是轻蔑。
素晴也开了口,“秀,你今儿个是冲动了,纵然你是看那十二秀如何的不满,都不该在这时候打了她”
“我若不在这时候打她,我什么时候打她?我打了她,她要祖母面前告状,我顺便也试试皇甫恭介,皇甫恭介若是真的对我有情,他就该老老实实的蘣我把这个黑锅背了,一个皇子打了她,你觉得凌府上下谁敢说一个不字?”
素晴的眼眸一暗,忽然有些同情皇甫恭介了,枉费他对凌苍雪一片真心,到头来却不过是成了凌苍雪的利用工具,当真是一片真心照渠沟。
素晴不知道凌苍雪的心思,凌苍雪一心想着要赶走皇甫恭介,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尤其是这种感情上的事,更不能拖拖拉拉,她与皇甫恭介身份地位悬殊,趁早断了他的年头,也是为了自己好,若是因此引起皇帝的注意,难免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到那时候,谁能保护的了谁?
她凌苍雪不是自惭形秽,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不想卑微的站在人前,她就必须创建自己的商业帝国,她才是女王,从来都不愿向谁屈膝。
“九妹妹?”凌沁芸一脸的震惊,“你说……那三皇子对你……”凌沁芸只觉得有些云里雾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素晴却是一个十分理智的,“秀,即便如此,秀别忘记,凌府里现在还有一个人,信阳侯秀和信阳侯结了梁子,如今他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咱们都还不清楚,若是他想要借机打压你,咬着你不放……”
素晴的话让凌苍雪的心里打了一个机灵,她一心对付凌沁雅,不把凌沁雅这种平民身份放在眼里,却忘记了今日还有一个沈绍元;沈绍元因为自己在厩散播的流言蜚语,如今在朝中备受排挤和弹劾,苏锦秀也因为她身名狼籍,这两人定是对她怀恨在心。
凌苍雪若是真的对凌沁雅下手了,保不齐沈绍元借此机会咬不放,到时候给她安上一个歹毒的罪名,沈绍元如今可是一心要为自己洗刷那些恶名,这次还不是要抓着她到世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最重视的就是自己在皇帝眼中的看法。
凌苍绚长的叹气,“素晴,你说的没错,亏得你机警,这些我都忘记了”
凌沁芸听到凌苍雪这么说,也淡淡的笑了,握住凌苍雪的手,“是啊,若不然你今儿个可就铸成大错了,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自然是凡事都希望你好的,如今在凌府,便是剩下你我姐妹互相扶持了”
凌苍雪微微一笑,“我能得到你这么一个姐姐,当真是老天厚爱”凌苍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大约只有三分真心,七分假意,却是在多年后,再站在沉睡不醒的凌沁芸面前时,她喊出的那一声姐姐,浸透了十二分的真情。
此刻,八秀凌玉良正在莲姨娘的屋子里坐立不安,她今日看到沈绍元和皇甫恭介的出现,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凌苍雪明明答应了要老太太那里自请嫁给王员外的那个傻儿子,等了这么多天,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玉良越发的不安了。
莲姨娘却是漫不经心的抚摸着自己圆滚的肚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还能是怎么回事,你还看不出来么?你被凌苍雪那个贱人给耍了”
“耍了?”凌玉良隐隐的也是猜到了这个答案,“这个贱人,居然耍我,她既是不答应,就不答应好了,为何还要说什么好好考虑一下……”
“哼,你以为她是个傻的,那王家的大公子是个傻子,谁都知道,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嫁给一个傻子?何况今儿个你也瞧见了,先不说信阳侯突然登门造访的目的,就说那三皇子,煜王殿下身份何等尊贵?你没瞧见他面对凌苍雪时候的态度,我可是听你爹说了,三房那个臭丫头虽然有心要勾引煜王,可煜王一口一个小雪雪,如此亲密的称呼,你还不懂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她凌苍雪又岂会是个蠢货,放着一个尊贵的三皇子不要,嫁给区区一个员外的傻儿子?”
“娘……那怎么办?我不要……我绝对不要嫁给那个傻子……娘,难道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有,当然有”莲姨娘的眼中染上阴鸷,“我刚才一直让人跟着,总算是让我发现了蛛丝马迹”
凌玉良的眼中燃烧了希望,“娘,你发现了什么?”
“原来信阳侯来凌府,只不过是受人之托,保护煜王殿下的,并不是为了凌苍雪,甚至他和凌苍雪之间还有一段恩怨没有解决,人人都看得出来凌苍雪和凌春香不和,也知晓她们二人的关系,可今日信阳侯却偏偏的留下了凌春香,这说明什么?”
凌玉良的心咯噔一下,“莫不是那侯爷看上了凌春香,借着凌春香让凌苍言醋?后悔?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