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ziyou林教拳。”
“晚上呢?”
“在海边游泳。”
“游泳?谁能证明?”
“李巴山、苗显和冯道德都能证明。”
“天黑了有什么好游的?”
赵有光这时候笑了,“包神捕,你问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呢。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提供些线索。”
包来义一直在找机会跟赵有光透露昨天发生的两起惨案,就要看看对方得知之后的反应,于是趁机把昨天两起惨案的大致情况跟赵有光说了。
方才赵有光应对包来义的那些话,都是李巴山兄弟几个买刀的时候商量好的。
赵有光自被包来义问起唐刀的一刻起,便知道对方的来意,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一听两起惨案,赵有光从头震惊到尾。“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以才来追查。”包来义觉得赵有光的反应乍看之下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隐约有一些做作。
“我知道的基本都说了。如果有什么遗漏,一旦我想起来,立刻就告诉包神捕。”
“好的。”
赵有光以为包来义要走,谁知,包来义继续说道:“现在继续说你们为什么大晚上的到海里游泳。”
赵有光已经和李巴山他们通好气了,便照着说:“我们说是游泳,其实是去练功。你知道,我本来不想说的,因为李馆主交代过,这是行业秘密。”赵有光心说:有个屁行业秘密,在你个武盲眼里,啥不是行业秘密啊?
包来义问完告辞,他在想:“如果赵有光没有撒谎,那么凶案基本不会是这些关外人所为。因为哪有异地追杀却不带刀,而在当地现买的?”
包来义踩在ziyou林门口湿乎乎的土地上,推测昨夜缸里的水想必流得太多,所以到现在还没干透。这时,他拿出刚刚在黑泥堆里发现的针,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又找来一个小瓶,收了点湿土进去,然后立刻赶往仵作那里。
假郎中药箱里貌似针灸的毒针,和在李巴山家门口捡到的针规格一模一样,难怪刚才看起来这么眼熟。
包来义又找来几只鸡鸭,他起先抓出两只鸡,分别给它们一个吃郭松柏药碗里剩下的残渣,另一个吃些刚才带来的湿土。
这两只鸡很快就没有了声息,貌似睡着,实际已经丧命。
包来义又抓出两只鸭,依法炮制,结果一模一样。
“哪有人会往自家的水缸里下毒,又把暗器扔在自家门口烧掉呢?难道毒死郭松柏的这伙人,也想毒死李巴山?”包来义心中继续想道:“我不管你是杀郭硬的“李少侠”还是假郎中嘴里的“李队长”,或是别的什么,总之,你李巴山跟这案子脱不了干系!”
包来义继续分析:“爆炸之后,三个六就借故撤退。他确实也有很大的嫌疑。”包来义想到前些年三个六起家的过程,就觉得这个人背后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在支撑,同样的,一身腥也不例外,那么郭硬的死,很可能跟这两人的斗争有关。
“你们这些毒瘤,祸害了山海镇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开始狗咬狗了,包某一定要借此机会将你们一网打尽,还山海镇一个玉宇澄清!”
不过,分析归分析,行动是行动,这是两码事。
现在山海镇的捕快们在老张捕头死后,都比以往跟流氓势力的合作来的还要密切,尤其是新张捕头,刚刚上任立足未稳,更是需要这些土皇帝的支持。
一身腥的明面身份是镇里海渔商会的会长,而三个六是镇子口民营企业协会的主席。这两个人披着“贤达”的外衣,其所作所为一旦被公诸于众,山海镇不知要有多少官吏被拉下马、多少商人将会坐牢。
包来义调查他们,不光是跟自己同事和上司为敌,更是跟整个山海镇的上流社会为敌。
“想我先祖,面对皇亲国戚尚且不惧,我虽是旁支末裔,但如今这区区山海镇的几个老贼和一班爪牙,又能耐我如何?”包来义心中正气浩然。
既然直接调查一身腥和三个六是不太可能的,那就把李巴山作为突破口,一点一点,把真相找出来。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