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留意到褚文才并没有提到,不允许别的队伍去抢拿到旗子的队伍的角旗,这就算是留下了斗殴的余地,想来别的队伍也都想到了,毕竟角旗只有三柄,其它的拿不到的,晚到的队伍肯定会想法设法去夺角旗,难度不是不小,而是极大。
玄飞深吸一口气,将地图折叠着收到裤袋里起身说:“走吧,赶过鹰嘴山过夜。”
鹰嘴山的道路走过一回,自是熟悉无比,一路上虽说有些荆棘密布的感觉,但比那里去鹰嘴山找钥匙要轻松得多了。
玄飞分队是倒数第三支出发的队伍,而别的队伍想必还在研究着地图,那巨刀男倒是最先走的了,就不知晚些会不会遇上,一场火拼已是再所难免。
玄飞也无意要避免,毕竟这小子的眼神也太嚣张了,苏征邪和于媚儿都是满肚子的火没处发泄。
再次来到当时道拓疯狂杀人碎肢的地方,那些残肢早已被天门弟子给清理干净了,还种上了一地的青草,哪里还能看出这在几日前是血流成河的所在。
连周边被魂气斩折的树枝都被清理了一遍,只有那些苍天巨树的树干上残留着的气痕、剑印在告诉着来往的人,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剧烈的打斗。
“不知师叔祖怎么样了。”于媚儿叹道。
再次走到鹰嘴山,她自然的想起了道拓,这位曾经的火灵宫最强的弟子。在火灵宫的壁画中还曾提到,他是最有希望能进入天门的火灵宫弟子,谁知他现在已是半疯的人了。
只怕是连生死都不知晓。
在鬼沼启魂锥那一役中,道拓可是被玄飞给构陷过的,在发疯似的修行人前面,已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道拓,还能活下来的机率并不大。
于媚儿也仅是感慨,并没有责怪玄飞的意思。
这样多年都没回火灵宫,于媚儿的师父东方真人都没再把道拓当成火灵宫的弟子了,毕竟无论如何,就算是天门考试没过,作为火灵宫数百年来的最强弟子,总该回去看一看的。
抛弃山门的人,山门自然也会抛弃你,倒是说不得东方真人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了。
再走到鹰嘴山山腰处的茅屋那,那茅屋早被修行人的魂气给打成了碎片,木片撞得满地都是,天门弟子像是忘记清理这里一样,或是仅清理了修行人的尸身。
而血迹和战场的遗迹随处可见,那纺车被打成数块木块乱摆在地上,而上头到处都是血,分不清是道拓的血,还是别的修行人的血。
想来道拓的匣子还在褚文才的手中,于媚儿眼里就闪过一丝愤怒,那是火灵宫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该归火灵宫所有。
但她不会像吴桐那样的傻乎乎的就说出来,而褚文才也不像是玄飞这样好说话,那可是天门的暗月使者,他杀个把人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何况这是在天门的考核中,杀了你于媚儿,只要跟东方真人说是死于考核,那就谁都说不清了,东方真人就算再是心碎,也不会为了于媚儿而惘顾火灵宫的山门,而与天门火拼。
“道拓要是还活着的话,他会在哪里?”玄飞突然驻足问道。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诸人,连于媚儿也愣住了,想不出玄飞为何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苏兄,要你是道拓的话,你会躲在哪里?”玄飞皱眉道,“要知现在这里方圆百里之内都是天门弟子。”
“最好躲的地方还是这鹰嘴山,”苏征邪略一思索就说,“我毕竟是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而这鹰嘴山的山势辽阔,只需要找一处没人注意的山洞,里头补给齐全的话,足能捱到这天门考试结束。”
他说着,眼睛一闪,就转头去看玄飞。
“等到结束之后,这天门引人过来放我的血,搅乱我清静的罪过就可以慢慢的清算了。”玄飞冷笑道,“别人怕天门,我道拓可不怕。天门弟子分为九等,第一等的弟子我惹不起,那第八等呢,第七等呢?甚至是第九等,等我休养好了,这些天门的弟子,都将血债血偿。”
所有人都听得一震,却又无法否认玄飞和苏征邪的推测有误。
以道拓现在的精神状况,极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师叔祖能从鬼沼那逃出来?”于媚儿都有点不敢相信。
启魂椎的出现,让鬼沼那修行人都成了疯狗,当得知启魂椎是在道拓手中后,想必一定会发出极端猛烈的攻击,那道拓又被放了血,又受了重伤,能存活的机率跟核弹余生差不多。
她没多大的自信,道拓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活下来。
“道拓不光是实力强横而已,”玄飞回想着道拓的状况说道,“他要是清醒的时候,脑子也非常的精明,那时他的脑子还算是清醒,也就是说他有九成的机会从鬼沼那逃回这鹰嘴山。”
于媚儿身子一震,要是道拓回到鹰嘴山的话,以他这种嫉恶如仇、睚眦必报的性子,那还不跳出来报复这些阴谋构陷他的主。
特别是于媚儿,她身为火灵宫的杰出弟子,在别人施计在她的师叔祖的身上时,她不单不帮师叔祖说话,反而和这些人坑壑一气——火灵宫不认道拓,道拓还自认是火灵宫的弟子——他要是不恼怒发飚那才有鬼了。
就算是拼着暴露出来,道拓都会出来报复吧。
玄飞摊开地图,指着鹰嘴山那里一个小小的圆点说:“我总算是知道这个圆点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圆点极小,要不是玄飞眼尖的话,根本就看不到。
等他话音一落,就听到一声声传升里的怒吼,一条像是火一般的身影撞到了茅屋前。
不是那火灵宫的强人道拓又是谁?
道拓那双眼睛就像是能喷火一样,不停的扫动在诸人的身上,最后盯在于媚儿那里:“你,你,你为什么陷害我!”
道拓的愤怒在他这句话中就能让所有的人感受得到,他几乎是咬着牙齿从口腔里把这话给蹦出来的。
看他的神情,像是被出卖也是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这一回他特别的伤心绝望。
经过两番大战,虽是休息了几日,道拓的表情还是极为疲惫,毕竟像这种被一大群的高手围攻的日子,他已是许久没有经历过了。
而他现在只穿着一条大裤衩,长到膝盖那,应该以前是白色的,现在却完全的成了灰色,到处都是抹着各种的泥土,以及无法分辨的液体。
他浑身上下的长毛在只有一条短裤遮丑的情况下看得更是清楚,要说他是个毛孩,谁都不会否认,只是火灵宫为什么会收个毛孩做为弟子,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威猛无铸的站在那里,却让八大高手都极为紧张,纷纷祭出了魂兵,玄飞则是一手拿着提神笔,一手拿着黄绸,经过他的特殊处理后,这提神笔无需沾墨就能写出字,而后头的赵欺夏则双手捧着一根硕大的索魂香,盯着道拓。
“你们为什么都要骗我,要陷害我!”道拓疯狂的仰天长吼。
怕是十里,百里外都能听得到他这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那声音里带着委屈和凄凉,都足够让人心碎,只是现在完全不是感伤道拓往事的时候。
他一声吼过,突然像是猛虎一样,冲向了于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