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上去有些暧昧,但唐奕很清楚,萧巧哥于他近如兄长,而他也是如此。
只不过...
不论前世今生,离别,都是最让人伤怀之事。
南北两朝相隔万里,可能此次一别即是永远。
何况,知音难求呢?
想到这里,唐奕一叹,起身道:“妹子,稍等片刻!”
说完回到屋里,取出那把吉他。
回到座位,唐奕没有弹琴,而是把吉他推到萧巧哥面前。“送与你,留个念想吧!”
萧巧哥愣愣道:“赠与小妹,唐哥哥还弹什么?”
唐奕面无表情,“回到南朝,可能再没有一人能听懂我的曲子了,弹与不弹有何分别?”
萧巧哥道:“唐哥哥的曲子极美,一定会有人听得懂的。”
唐奕不答,唯有苦笑。
良久方道:“伯牙于钟子期坟前断琴绝弦,以示再无知音。小妹不会想让我把这琴也砸了吧?”
萧巧哥下意识地护住琴,“唐哥哥真坏,咒小妹早死喱!”
......
这时潘越从房里出来,看了厅中一眼,钻进了厢厨,转脸攥着两个炊饼出来了。
唐奕叫道:“过来一块坐吧,这里有点心。”
他还是不习惯与萧巧哥独处。
潘越横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地钻回了屋里。
萧巧哥疑道:“潘公子怎么了?”
“没怎么,养伤呢。”
唐奕总不能说和萧巧哥说,潘越面的名号还没甩掉,又添了个重口味变态的花名。
这货已经把自己关屋里两天了,饭都不跟大伙儿一块儿吃,估计不等身上的牙印、抓痕消了,是不会出来的。
萧巧哥也不纠结潘越的事情,把琴又推回给唐奕。
“琴是我的了,但唐哥哥走之前,还要先寄存在哥哥这里。”
“为什么?”唐奕不解。
“因为唐哥哥还要弹琴给小妹听呀!”
唐奕虽看不见苏幕遮下的表情,但猜想那一定是十分俏皮的。
他笑着拿起琴,“好!走之前一定让小妹听个够,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什么都想听呢!”
唐奕略一沉吟,想起那天和萧巧哥说起过后世的一个胖子,手指轻动,琴弦声转。
“妈妈坐在门前
哼着花儿与少年
虽已事隔多年
记得她泪水涟涟
那些幽暗的时光
那些坚持与慌张”
.....
琴声依旧悠扬,歌声依旧低沉。
只是,这次不同以往。
以前,唐奕都是刻意挑些草原民歌,或是古词改编的歌来唱,而这一则是纯纯正正的后世民瑶,估计就算是音律颇杂的辽人,也是听不惯的吧?
萧巧哥静静地听着。
其实唐奕弹些什么,唱些什么都已经不在重要了。
正如她所说的,她想记住这一刻,记住唐奕弹琴的样子,将来回忆之时才能更清晰。
也正如唐奕所说的,她要把这一刻的美好,留作‘笑对人生的理由’....
...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
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
唱到高潮,唐奕直视萧巧哥的遮面轻纱,似是在问她:
这就是来自我那个时代的声音,你听得懂吗?
随着唐奕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一曲终了,萧巧哥沉默不言,厅中再一次陷入诡秘的安静。
暮的!
“唐公子的歌儿还真是怪怪的,小女子听得好生好奇,南朝的杂曲是这般调调吗?”
二人惊醒抬头,就见一个俏生生的妖艳女子倚门而立。
“薇其格!”
萧巧哥惊叫出声,万没想到,在此会遇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