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的大辽皇帝还是我们的舅父,当然看不出什么。但是......”
萧欣接过二哥的话头,“但是那位一旦登基,可就说不准了。”
“二月之时,他已经向我朝陛下觐言,要把我爹换下去。”
唐奕愣愣地看着二人,“不是吧?你爹那么拥待于他......”
萧誉摇头,“那就是个凉薄之人。除了陛下装看不见,如今谁还看不清他的嘴脸?”
“别的不说,当初陛下生出推其上位之心,唯我爹和耶律宗训站在他这一边。其中,犹以宗训一家最为忠诚,几乎是竭尽全力助他。可是,如今大事已成,再无阻碍,他却......”
唐奕追问:“他却怎样?”
“他却为了一只猎物,险些把耶律德绪的小儿子打死!”
“......”
“去岁冬猎一出,各家都运气不佳,基本没遇上什么大猎物,唯耶律洪基猎得一熊,正中眼窝,一箭毙命!”
“回到王账,陛下一看,自然要夸上几句。本来也是必让他得这个猎魁之名,没人与他争。但是,德绪的小儿子才十一,小孩儿不懂事儿,多了句嘴,说那一箭是他的侍卫射的,他看见了。”
“这下可把那位得罪坏了,回到大定,没等过年,他竟然寻了个机会,怂恿家将朝一个孩子下手,虽未致死,却是废了两条脚!”
说到此处,萧誉眼圈渐红,“一个孩子懂什么?他竟下得去手!?可怜小松颐头天还到我家哄我儿子开心,第二天就......”
“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操!”唐奕没忍住,骂出了声。“禽兽!”
萧誉冷哼,“所以说,这种禽兽留他何用?若是耶律重元可以一举推翻,倒也不失美事。”
萧欣接道:“而且,巧哥之事咱们虽做得天衣无缝,但多多少少会有纰漏。耶律洪基虽不全知,但很可能也开始生疑了,对家父日渐疏远,当是因为此事!”
“生疑?”唐奕一凛。“生什么疑?”
萧誉苦笑,“你以为把巧哥带回去就万无一失了?还放任她满大街的瞎转。大辽在开封可不是没有眼线的,而且,使馆那么多号人,认出她与王妃像极,自是没什么不可能。再说,耶律重元可是全知此事。透一点给那两父子添乱,更是说得过去。”
“呃......”唐奕有点不好意思。“倒真的是我疏忽了。以为在大宋没人找事儿就没问题了,没想过可能会牵连你们。”
萧誉道:“多心了不是?我可没有责备之意。只是要大郎知道,对于耶律洪基,我萧家无感,大可放手为之,不必顾全我等。”
唐奕嘿嘿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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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耶律重元闪了这一下,唐奕觉得,还是小心为妙。思量再三,决定阎王营还是别跟着他去云州为好,目标太大。
与吴育一商量,最后定下让薇其格派人把阎王营带到河套以北的草原上去。那里地广人稀,一厢大兵扔进去,谁也找不着。
最主要的是,那里有战马,正合了唐奕糊弄吴育的说辞。
而吴育这回也没打算跟着唐奕去云州,他毕竟是大宋的相公,偷着来大辽“旅游”也就算了,还跑到人家的州府去招摇过市,就有点儿过了。
......
辞别吴育和杨怀玉,唐奕与宋楷等人,同萧家兄妹、薇其格一同上路,直奔云州,
那里,萧娘正在盼着多年未见的女儿。而唐奕少了吴育的盯梢,也可借道西行,完成他此来的真正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