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给脸不要脸,那自己又何必想着做别人的师傅?
“白宗主真以为我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未免太自信了些。”
闻言,白宗主这才发现九方月隐的容貌依旧和以前一模一样,可一头银发却变成了墨发,少了以往的优雅从容,多了高高在上的凌人之势,与从前当真是天差地别。
“你究竟是谁?”
他面带警惕之色,自己的徒弟居然是别有用心,偏偏他还想着大力栽培对方?真是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我原来的名字九方月隐,九方乃是我母亲的姓氏,我真正的名字是萧月朔。”
萧月朔?这不是青龙国萧太子的名字么?白宗主眸色惊疑不定,这个他信任了多年,加以栽培的弟子居然是青龙国的太子?
原来一直出现在人前的萧太子只是假象而已,怪不得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而是从一开始,萧太子就是伪装的,他没有展示自己的真正容貌,却以九方月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星云宗。
“你这般欺骗我,你觉得我会与你合作么?我也不是那么会隐忍的人。”
“呵呵,合不合作并非宗主你说了算,你一人做不了什么决定,如果星云宗的上上下下都同意与我合作呢?你恐怕是无法决定的,不是么?”
萧月朔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他的每一步都是计算好的,绝不会出差错。
“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的决定不代表这是整个星云宗的决定。”
“宗主,萧太子。”
言悠正好走来,见到两人,朝萧月朔拱手作了个揖,又恭敬的喊了一声。
“言悠?你也知道他是青龙国太子?”
白宗主指着眼前的男子,质问道。
“这是自然,宗主您必须要和萧太子合作,而且还有玄冰宫的加入,想必青冥宗也得有所忌惮。”
“你……你是萧月朔的人?”
“不,这个您误会了,我当然不是萧太子的人,因为我是暗香楼的人,也是元世子的人。”
言悠笑眯眯的说着,言语中一派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给白宗主带来怎样的冲击。
“无论如何,还请您能够识大体,否则暗香楼不介意弄个真正的宗主代替您。”
“你!”白宗主不可置信,星云宗的前任少主和现任少主竟是这样的不简单,而他一点都没有发现!这才是最可怕的。
尤其是言悠,他进入星云宗足足有十个年头,他就比萧月朔晚了两个月,而那个时候元无华也就是个六七岁的毛孩子,却私底下有这样的盘算?
“言悠,你家主子在柳州,不会有事的。”
“主子的本事我最清楚了,所以萧太子也不用提醒我。”
萧月朔重新看向白宗主,道:“那么还请白宗主能够同意结盟,我们是无所谓,可对您来说就未必是件好事了。”
白宗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横行霸道了这么些年,最后被两个小辈算计了?
“星云宗之中我早就拉拢了一半的弟子,至于言悠你也拉拢不少吧?”
“呵呵,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我觉得会有很多人选择合作吧?白宗主,你要是犯了众怒,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你们!”
白宗主立刻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瞪着两人。
“那么,就请白宗主选择吧。”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白宗主面色铁青,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好,本宗主答应你们!”
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受人胁迫?打鹰多年却反被麻雀啄了眼睛,实在可恨!
“白宗主,这对你来说没有多大的损失,难道你想看着青冥宗坐大?然后把星云宗给吞了?想来星云宗一直坐稳上三宗之首的位子,你甘愿让出来?现在青冥宗有凌若尘撑腰,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天机门是个墙头草,你觉得天机门会因为什么大义站在你这边?到时候你就是腹背受敌,前有青冥宗后有天机门,下三宗如今也龟缩不出,就算真的可以出头,可他们实力不够。”
言悠慢条斯理的说着,听得白宗主脸色越来越凝重,实际上这件事他何尝没有考虑过?而言悠只是直截了当的指出,连后路也没给他。
“不错,现在青冥宗大肆捉了不少孩子,似乎要用于某种邪恶的阵法,这事白宗主没听过?”
怎么没听过?连他星云宗里有几个年纪小的弟子也无缘无故消失了,本来他并没放在心上,但外面的城镇也出现这种事,调查之下全部指向青冥宗。
“当然听过,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们,自然不会反悔。”
没错,星云宗一直是上三宗之首,岂能让青冥宗踩在头上?就算风擎天有那个什么凌若尘也不行!
密室中。
“准备好了吗?”凌若尘看向身后的风擎天,冷冷的问道。
“全部准备好了,来人!”
话音刚落,几名弟子提着封闭的竹桶出现在石门外,随后一个个走入密室中,将竹桶放在地上,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他们双目无神,面无表情,动作机械,显然是被人控制的傀儡。
“让他们按照我画出的阵法倒入,一点都不能漏下。”
“是!”
风擎天一声令下,竹桶被揭开盖子,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恶心作呕,这就是那些童男童女的鲜血,浓稠深厚的血液,足以说明里面有着多少无辜的年轻生命枉死其中。
血液顺着画出的阵法慢慢流淌开来,大约一个时辰后,鲜血流满了阵法的凹槽,整个密室中散发着血腥味,风擎天差点受不了吐出来,几个傀儡则是按照凌若尘的意思,同时割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落在冰床周围,很快他们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最后一个个倒在地上,瞬间气绝。
凌若尘站在最前方,口中念念有词,瞬间红色的阵法散发出一道道红色的光芒,遮盖住了冰床上的身体,红光中若隐若现的尸体慢慢由苍白僵硬变得开始红润。
“我们先出去!这个阵法要运足两天两夜,之后他就能活过来。”
“是,属下知道了。”
风擎天一直疑惑为何凌若尘要复活他的儿子,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好消息,起码他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再次有了希望。
“这是哪里?”俊朗男子从散发着寒气的床上坐起来,疑惑的看着周围的情形,皱了皱眉,然而脑中一阵钝痛,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冰床上的寒气刺得他身体发抖,起身走下冰床,而在此时布满了鲜血的阵法一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石门被打开,首当其冲的是凌若尘,后面是满脸激动的风擎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隐真的活过来了?
“若隐,你醒了?”
风擎天率先开口,眼中满是愉悦。
“你是谁?我又是谁?若隐是谁?”
此话一出,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孩子,你怎么连爹都不认识了?”
“你是我爹?”
“对,他是你爹风擎天,你叫风若隐。”
凌若尘微笑着开口,复活过来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忘记过去的一切,可这是如他所愿,至少在他的记忆中不会再有一些无聊的人夹杂着,他的空白将由他来填写!
“那你又是谁?”
“若隐,你怎能……”
不等风擎天说完,凌若尘直接打断了他,道:“我叫凌若尘,是你的夫君,我们是相爱至深的恋人,你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我千辛万苦才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
这回风擎天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凌若尘,却在后者漫不经心但充斥着威压的目光下不敢有半句怨言。
“我们都是男人,你如何会是我的夫君?”
风若隐即使失去了记忆,他也不是傻子,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
“当然可以,在你失忆前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同样身为男子为何不能相爱?你忘了我们曾经有过的温馨?”
或许是对方的眼神太过热切,太过真诚,他怔了怔,下意识的愿意去相信,那样的真挚,那样的炙热,绝不是骗人的。
“我们真的是恋人?”
“你要我说几遍呢?我们真的是相爱的恋人,你最喜欢叫我若尘,你是若隐,我们就像是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