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摇了摇头,开玩笑一样,一群从林州来的士兵在长安闹事,不得被认为是造反啊,就算不认为是造反,可惩罚是跑不掉的,那实在是犯不上了。
杨泽道:“是什么灯谜,说出来听听!”
伙计拿出张纸来,道:“都写在上面呢,小人给客官念念。”
谭正文阴阳怪气地道:“哟呵,你一个跑堂的,竟然还认得字,念得仔细些,别念错了!”
伙计看了他一眼,心里头有气,跑堂的咋啦,咱们长安人,跑堂的也识字。其实他平常也就能认个菜名啥的,在酒楼里当伙计,也不需要啥太高的文化水平,但他能识得菜名,就已经比很多很多普通百姓强了,向来是引为骄傲的,现在被谭正文笑话,自然生气。
这伙计说道:“这个灯谜可简单了,是给小孩猜的,谁要是猜不出,谁就是笨蛋,就是二大傻子,你们听好了,小人这就念了!”
他把灯谜念了之后,酒楼门口,鸦雀无声,再没有人说话,因为这个灯谜太难了,难到了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步。
灯谜听起来很简单,是用市井俚语写的,不管识不识字念没念过书的人,都能听得懂,还真有点像哄小孩的意思,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组合到了一起,那就没人知道说的是啥了。
念完了灯谜,伙计看向杨泽,笑道:“怎么样,简单吧,这可是用白话写的,谁都听得懂。里面的贵人说了,只要你们猜得出,那就楼上请,做他们的座上宾,可要是猜不出,那就得……”
杨泽脸一沉,道:“想要扒我们的衣服,那你们和里面的贵人就得掂量掂量,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伙计忙道:“没扒你们衣服的意思,里面的贵人说了,只要你们站到大街当中,每人大喊三声,我是二傻子,那就行了,这事就算完!”
付丙荣和谭正文大怒,两人同时上前,一人抓住伙计的一只胳膊,付丙荣叫道:“欠揍是不是,叫里面的那个啥啥贵人出来,爷爷要和他单挑!”
谭正文则叫道:“胆敢如此侮辱我等,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周围围观的百姓却哄堂大笑,他们是绝对猜不出那条灯谜的,但他们猜不出,却可以毫无压力地看笑话,甚至有人叫道:“这么简单的灯谜都猜不出,不是二傻子是什么!”
杨泽抢过那张写着灯谜的纸,快速看了一遍,哼了声,道:“如果猜出这个,不会再出什么别的吧,可不要我猜完一条,你们就出一条,这么弄来弄去的,可是没意思得很了!”
旁边却有人叫道:“咋叫没意思呢,有意思得很啊!”
“是啊,是啊,太有意思了!”不少人跟着起哄。
忽然,楼上有人高声说道:“你只要猜出了这条灯谜,你们就是我家老爷的座上宾!”这人说话声音尖锐,声调极高。
杨泽抬头看去,见说话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上的衣服极是华丽,一手抚胸,手指上戴着红宝石的戒指,看上去很有点爆发户的味道。
付丙荣呸了声,道:“谁稀罕当你们的座上宾,什么玩意儿!”
谭正文却道:“上去吃穷了他们!”不过,看这年轻人的架势,似乎吃穷了他的那个什么老爷,怕是件挺不容易的事,至少只吃一顿是无论如何也吃不穷的。
杨泽心想:“里面的那些所谓的贵人,这回可撞枪口上了,以为我一个带着北方口音的外乡人,是绝对猜不出这个南方东西的,可惜啊,别人猜不出,可我却是熟悉得很。”
这灯谜写得很简单,真如儿歌一般,“黄金布,包银条,中间弯,两头翘”,打的是一种食物。在这年代交通不发达,这种食物想要运到长安来,那可是极难的,就算是女皇自己,也是不能常吃到的,这种食物不但难运,往往运到时已经烂掉了,而且就算是有极少数能运到长安,价格也极高,几乎达到了天价,连女皇吃这种贡品时,都认为太奢侈了!
这种食物,在长安的市场上是看不到的,在长安只有皇家的人才知道,而长安以北的人,莫说是百姓,就连当官的都没几个人知道,但杨泽恰恰是知道的,他这辈子没吃过,可上辈子却吃过无数!
谜底就是:香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