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军队所需的饮水,就需要就地补充了,可求州北边却又没什么河流,属于半戈壁性质,虽有绿州,但绿州上的水井被堵上了啊!
从求州到石头沟二百里,这段距离足可以把士兵的水囊消耗得干干净净。
独孤逊跟在杨泽的马后,一路走来,他对杨泽越来越佩服,路上所遇情况,和杨泽所估计的半点没错。沿途村子里的水井被堵死,明面上看是突觉兵在驱赶百姓离开,可实际上却是圈套,是在让去征剿的求州兵口渴难耐。
带着辎重的军队,行军速度当然快不了,就算都是骑兵,可一天一百里,也算不少了。杨泽带兵只行了一天,天黑之时,在距离石头沟一百里的地方,安下军营,这一扎营,连着三天,镇西兵没再动地方,就象是忘了他们是来剿匪似的,住在大营里面就没出来过。
镇西兵不动地方,一副不着急不着慌的样子,突觉兵那边却着急了,就算是鸠摩多罗也有点心烦,一队队的突觉兵派过来,窥探杨泽的军营,可谁也没搞清楚杨泽为什么按兵不动。
百夫长恰仑甚至还去问了鸠摩多罗,那水井里的蒙汗药怕是药效已失,用不用他再去下一次药。鸠摩多罗没有答应,在没弄清杨泽意图之前,他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先搞清楚情况,然后再做计划。
军营当中。
独孤逊在杨泽的帐外,急得团团转,已经三天了,可杨泽却仍没有继续赶路的意思,俗话说军情如火,杨泽怎么可以这样呢,难不成他想把战事拖黄了?但这是不可能的啊!
正在他转来转去的时候,杨泽从帐里出来了,看到独孤逊在门口转来转去的,笑道:“怎么,着急了,想要赶紧出兵?”
独孤逊忙道:“是啊,杨大人,这都三天了,咱们是出兵剿匪,不是来这里春游踏青的啊!杨大人驻兵在此,可是在考虑计策,不知有何妙计?”
杨泽道:“有妙计,很厉害的一个妙计!”
独孤逊一愣,竟然还真有妙计,忙道:“下官愿闻其详!”
杨泽道:“给你一把刀,你自己去石头沟,找到鸠摩多罗,拿刀把他给砍了,然后由我去救被抓住的兵将!”
“……”
“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太赞成这条妙计!那你就不要拿刀去砍鸠摩多罗了!”杨泽又道。
独孤逊连忙点头,还是说点儿有用的吧!
杨泽又道:“不用带刀去了,赤手空拳,反正石头沟里有的是石头,随便捡捡,你就用石头砸人吧!”
“……”独孤逊哭笑不得,道:“杨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开玩笑了吧!”
杨泽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我已经派人回求州采购所需物品了,很快就会回来,等东西到了,咱们再发兵不迟!”
独孤逊眼睛一亮,杨泽曾说过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应该是想出办法来了吧!
当晚,几辆大车进了兵营,大车上装满了东西,但却用黑布盖得严严实实,从外表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营外有突觉兵在藏在暗处,偷窥军营,但突觉兵就算是精锐中的精锐,却也没法知道营里发生什么事,他们能探查到的只是军队的数量,还有辎重能支持几天,除了这些,也探不到别的。
一名突觉兵骑上战马,飞快地奔回了自己的营地,向鸠摩多罗报告了情况。
鸠摩多罗听到有数辆大车进营,心想:“看来这个杨泽果然有点儿本事,他是猜到我的计策了,所以运水进营,一定是这样的,我要改一改计划了!”他拿出地图来,开始重新做计划。
杨泽和鸠摩多罗还没见面,隔着一百多里地,先交手一番,勾心斗角。
第二天,杨泽下令拔营,带领军队往石头沟行进,当天晚上,便到了十二口井,就在原先求州兵扎过营的地方,他也下令扎营,和前三次一模一样。
这晚,杨泽召开了军事会议,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吩咐了一遍,付丙荣等人全都大吃一惊,没想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竟然是这么个还施法,这不得折腾死那些突觉兵么!
独孤逊听了计划,欣喜若狂,道:“领兵之人如真是鸠摩多罗,那非得折腾死他不可,杨大人此计如成,那真是替我大方除去了一个心头之患啊!”
杨泽笑道:“折腾死就算了,人家都那么大的岁数了,把他折腾死了,有不尊老爱幼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