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想着对策,一会儿进殿后该怎么和独孤女皇和长公主打擂台。杨泽低头想事儿,没过多一会儿,便到了寝宫的外面,小宦官抢先一步,进殿禀报去了。
杨泽正在想事儿,忽听得一声呻吟,他转头看去,见一块大石头上竟然趴着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了,单独一个人趴在大石头上,看样子是挨了板子,可竟然没有人扶他离开。
这应该就是那个大总管姬顺忠吧?杨泽仔细打量了下姬顺忠,心中唏嘘,这位大总管应该完蛋了,不要说还能不能得到独孤女皇的宠信,就凭这一顿板子,他也没法恢复身体了。不过,这宫里的宦官们可也真叫势力,真叫无情无义啊,大总管就在这里趴着,竟然连一个上去帮帮他的都没有。
杨泽冲着殿门口侍立的小宦官们道:“你们的大总管已经这样儿了,你们还不快快扶他去看太医。切要记得,你们今天这样对大总管,那就算是大总管真的失了势,新上任的大总管也会记得这事儿的,谁知你们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他!”
这句话说出来,小宦官们一起苦笑,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不懂啊,还用得着你来当好人,可皇上没有话,梁大忠也没有话,谁敢把姬顺忠扶走啊!
见没有人动地方,杨泽摇了摇头,正好进殿报信的小宦官出来了,道:“杨泽觐见!”
杨泽整整衣冠,进了大殿,先是三呼万岁,然后便跪在地上,不等独孤女皇问话,他竟然先来了一句:“皇上,臣见外面有一人趴在石上,痛苦呻吟,还望皇上垂怜,饶了他吧,让他去看医生,以免活活疼死!”
长公主道:“这还真是奇了,召你来,是要问你事的,要治你的罪的,你竟然先替别人求情,胆子还真是不小啊!”
独孤女皇把姬顺忠的事都给忘了,刚刚她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只不过没有太表现出来而已,经杨泽这么一提醒,她便想起姬顺忠来了,不管怎么说这个老太监伺候了自己这么多年,总不能让他疼死。
顾不得斥责杨泽不懂规矩,独孤女皇道:“来人啊,还不快点儿扶姬顺忠去看太医,你们这些人,竟然如此的势力,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都是姬顺忠的干儿子,他平日里没少照顾你们,事到临头,竟然如此无情无义,朕要你们何用!”
小宦官们这个冤啊,还不敢顶嘴,他们现在是姬顺忠的干儿子没错,可要是换了大总管,他们就是梁大忠的干儿子了,反正谁是大总管,谁就是他们的干爹,干爹嘛,终究不是亲爹,对吧!
独孤女皇看着杨泽,道:“杨泽,你去镇西当得好县令啊,正经事没做,闲事你倒管得不少!”
杨泽听这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要把自己怎么着,他忙道:“回皇上的话,下官倒也没有多管什么闲事,都是份内事,只不过因为路途遥远,又事关重大,没法及时向皇上禀报,还望皇上恕罪!”
独孤女皇哼了声:“你知道自己有罪便好,那你便把自己的计划都说出来吧,也不用藏着掖着的,你的那点儿小心思,朕都明白得很。”
长公主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她感觉今天话说得太多太急了,已然引起了母亲……现在应该叫娘了,引起了当娘的不满,所以她现在应该沉默是金,别再多嘴多舌了。
这倒简单了,杨泽也没啥好隐瞒的,他把抓鸠摩多罗的事,怎么得到消息,怎么设计,怎么抓人,又怎么得到那盘子珍珠,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基本上都是实话,顶多有些地方夸张了些而已。
说完了这些,他还很够义气地道:“这件事情里面,求州官员独孤逊出了很大的力,有功于国。”这算是为独孤逊表功讨赏了,独孤逊和公羊留不对付,如果独孤逊的地位可以上升,那么还可以制衡一下公羊留,免得长公主再逼公羊留,让公羊留做出不利李晏的事来。
独孤女皇听完后,不置可否,她在想事情,一是要怎么处置鸠摩多罗的事,这个其实相对简单,只要是她亲自处置,不会有什么意外生的,二是她想着以后怎么处置李晏,其实杨泽这么一通大折腾,不就是想让李晏重新回京么,这点儿心思她再清楚不过,皇位的继承人一天不确定,儿女们还有支持儿女们的大臣就会一天不消停。
想了片刻,独孤女皇道:“鸠摩多罗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你一个小小县令,有什么资格管突觉国师的事。”
杨泽心想:“一进长安,你就算让我管,我也管不了啊。”嘴上恭恭敬敬地道:“是。”
独孤女皇又道:“朕向来公平,你有功要赏,你有过也要罚,说到功,本来朕想升你为琅州刺史,让你主政一方,但你既然举荐了独孤逊,那就让他去当这个刺史吧,那么就只剩下过了,你擅作主张,欺上瞒下,这过可不小,自当要对你进行惩罚。来人啊,把杨泽带下去,打入天牢!”
杨泽咝地抽了口冷静气,下天牢?这个是不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严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