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多罗大奇,他刚刚到驿馆,就算是要去大雁塔也不必这么急吧,难不成有什么事?他想到了,当然就要问,和杨泽玩心照不宣那是不行的,杨泽很容易就假装真的不明白。
杨泽听了鸠摩多罗的疑问,表情郑重,叹了口气,道:“唉,本来也没这么急的,可现在却不得不急了,听说大雁塔那里的僧人打起来了,把头都给打出血了,情况很严重,没人能镇得住场子,只能老鸠你去了,毕竟你是国师嘛,比方丈的身份还高些。”
鸠摩多罗一愣,奇道:“什么,大雁塔那边打起来了?那里可是佛门的清静之地,里面全是僧侣,怎么可能打起架来,难不成是修行的还不够么?”
杨泽道:“大雁塔里不是有很多佛经么,都是前辈高僧从西天取回来的真经宝典,珍贵无比……”
听杨泽说到前辈高僧,鸠摩多罗忙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前辈高僧西游取经,此举贫僧是钦佩得紧的,他取回来的真经宝典,自是珍贵无比,只可惜贫僧无缘一见,可惜,可惜啊!”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鸠摩多罗可不是假高僧,他对于研究佛经是很痴迷的,只不过一旦成为了国师,就没法再有多余的精力研究佛经了,这对他来讲是很遗憾的,可没办法,毕竟他生活在世俗当中,就算再怎么想研究佛经,可一来他没有太多的佛经可研究,二来他总得给突觉可汗出谋划策,治理草原。
但现在鸠摩多罗听到杨泽提起了经书宝典,自然就心生向往了,可他也知道,象自己这样的番邦僧人,是不会被允许翻看经书的。顶多也就是在大雁塔里住几天,等着独孤女皇召见罢了。
谁知,杨泽却道:“老鸠你也知道,那些真经宝典都是用梵文写的,要由高僧翻译成本国文字才行,可每个人的见解都不同,所以翻译出来的意思也不一样,结果就吵了起来,还动手了。”
鸠摩多罗点了点头,道:“佛法精深。一般人怕是不能完全翻译出原意来,但他们打架却是不对的,万一撕坏了经书怎么办!”忽然,他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醒悟了,问道:“杨大人,你刚才说的镇场子是什么意思,是让贫僧去劝架,还是去翻译经书。得出正确的经义,给他们做个凭证?”
想到自己也许有可能去看看那些真经宝典,老国师的呼吸都急促了,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竟然有了点患得患失的感觉。
杨泽道:“当然是让老鸠你去看看那些经书,上面的经义到底怎么翻译,你翻译出来,然后和打架的两方印证一下。那不就知道谁翻译得对了么。对了,你懂梵文的,是吧?”
鸠摩多罗幸福得几乎都要晕过去了。连忙点头道:“懂的,当然懂的,贫僧这就给你说几句梵文!”张嘴叽哩咕噜地就说起来了,语飞快,一副深怕杨泽觉得他梵语不过关的样子。
杨泽了几句,啥也没听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嗯,比四级强点儿,应该到六级了,既然你对梵文有些研究,那咱们这便去吧,不过你看了真经宝典的事,还望不要和别人说起。”
鸠摩多罗没听明白什么四级六级的,但他一个劲儿地点头,只要能看到真经宝典,让他从此不说话都行,不和别人说,那实在太简单了。
杨泽带着鸠摩多罗,还有付丙荣等一众人去了大雁塔,这时候,木根也跑回来了,他向来有些木头木脑,偶尔灵光一闪,但他确实是关心杨泽,给付丙荣等人报了信儿后,他便又去天牢那里贿赂狱卒,想进去看看杨泽,可还没等他贿赂成功呢,杨泽便出来了。
杨泽见了木根,很是高兴,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看你眼睛红红的!”
木根道:“还好,睡了一小觉,就是饿得慌,没有吃饭,我怕出去吃饭,天牢那边有信儿,我不在,那不就进不去了么!”
鸠摩多罗并不知道杨泽被关进天牢里的事,也没人会和他说,鸠摩多罗听了木根的话,奇道:“木根,你怎么还想进天牢?你不会是真的脑袋有毛病吧?”
木根气道:“你脑子才有毛病呢,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不敢揍你,你又不是我爹!”
鸠摩多罗笑道:“贫僧当然不是你爹,但你有没有问过你爹,他爹是谁?”他现在心情大好,竟然开起玩笑来,他醉心研究佛法不假,但什么清规戒律都不遵守,很有点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架势。
木根一愣,什么意思,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可等他反应过来,鸠摩多罗已经离开他好远了,到杨泽的身边去了。
杨泽看了眼鸠摩多罗,忽道:“刚才你和木根说什么,那些话我听懂了,你是在暗示你是木根的爷爷吧?你犯过色戒?那去大雁塔的事……那里的僧侣小戒犯犯也无妨,但色戒这种大戒……”
鸠摩多罗大吃一惊,忙道:“没有没有,贫僧那只是开个玩笑,贫僧一生洁身自好,从来没有犯过色戒!”要是因为开个玩笑,结果不能进大雁塔读经了,那他非得哭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