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吐出的龙息将早已失去以太元素的大气瞬间蒸发殆尽，隐约可见火星点点，煞为壮观。

仅仅不到片刻，山林的温度骤然上升到了一个让普通人足以满身大汗的程度，只感觉热意大范围的朝四周蔓延，仿若龙的吹息，又快又猛烈，丝毫不给言峰绮礼反应的时间。

等他反应过来时，白夜已然完成了术式的最后一步。

那是言峰绮礼所经历过的程序——同化。

然而，却非白夜与‘龙之力’同化，而是龙之力与他，光是从字面上理解就能明白，他才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个，而不像言峰绮礼完完全全的出卖了自己的身心，变得不再是他。

裸露在外的皮肤在黑夜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却见热气不断的散发出来，好像正在极限运转的机器一样。

这么说也没错，白夜的**此刻在术式的编制下，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术式的一部分。

魔术师本身也就是这种生物，把自己奉献给魔术。

即便是在召唤英灵的时候，自身也不过是召唤仪式的某个齿轮罢了，只有这样才能让魔术发挥到极致。

“....”言峰绮礼稍一挑眉，似有惊讶之意，但更多的是愉快。

眼前的白夜和之前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如果说之前还算是人类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怪物。

“类似于死徒化之类的术式吗？一口气将身体素质大幅度的提升，连自身存在方式都发生了扭曲，不得不说你也有魔术师的风格嘛。”

言峰绮礼的洞察力十分出色，再加上曾经作为代行者的十几年经验，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白夜的变化原因，甚至依靠此世之恶的力量，能发现到一些人类根本察觉不到的细节。

比如说，存在的扭曲。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并非什么复杂的原因，而是它本身就拥有着‘人类’的概念，这也是每个人类的存在方式。但如果将之扭曲了呢？改成死徒或者人造人，那么现实也会跟着改变吗？

答案是肯定。

就像在电脑上修改文件一样，把原是是txt的文本的后缀改成其他格式的话，那么它也会从文本格式变成其他格式的文件。

无法改变？那是你电脑问题。

就像电脑一般不会随便出毛病，世界也不会随便出毛病。

所以，白夜的做法变相也证明了某个可能性，一个足以让所有以根源为追求的魔术师们疯狂的可能性。

“.....”白夜一言不发，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竖状瞳孔的金色眼眸，不带半分感情，冷冷的注视着言峰绮礼。

从齿缝间吐出的龙息，不仅充满了硫磺味，还带着点点火星，在夜间煞为显眼。

爆炸般的力量流淌在四肢百骸，感觉举手投足间甚至连脚下这座山也能击垮，让他有股不发泄不快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哪怕血液几乎沸腾起来，浑身都要烧着了一样，他还是强忍着没出手。

因为，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