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含羞淡笑,微微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瞟着刘飞,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均默然不语。
而韩良材随后则羞惭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其实,说到那日的具体情形,哥哥倒当真没有和小人详细说起过,就算是在何大人面前,哥哥也是一笔带过。如今若要知道其中详情,必得要亲自问问哥哥才是。”
这话让刘飞心中一动,不禁暗自揣测起来:为何这位韩良栋不肯将那日的独自面对淫贼的情形详细说给何大川?看来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啊!
文秀一听这话,面露为难之色,试探着问道:“可是,韩大哥,这……合适吗?”
韩良材朝着文秀一抱拳,严肃地答道:“文大人,为了尽早擒住那淫贼,为民除害,我想哥哥他一定会理解大人的一片苦心的。小人这就唤哥哥来。”说着,站起身来,这就要回家去请哥哥。
刘飞忙拉住了韩良材,口中笑道:“呵呵,不急不急,在下与巡按大人定要登门拜访,只是劳烦良材你带路而已。”他此刻正心中暗喜他的这招“以退为进”果真达到了目的。
“是!”韩良材痛快地点头应允,可还未转身,他又眉头一皱,神情黯然地朝着文秀一抱拳,躬身言道:
“文大人,这是小人哥哥当初因马姑娘一事深受打击,甚至不愿都家人在他面前提及半句。如今数月已过,哥哥的心情也好多了,可就是性子变得有些古怪,总不爱与人说话。一会儿见到了哥哥,他若有得罪之处,小人先在这里替哥哥赔罪了。”说着,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文秀忙亲自伸手将韩良材搀扶了起来,口中言道:“韩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愿意让本官亲自见到你哥哥,已属不易,本官又怎么会怪罪呢?”
刘飞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道:“呵呵,我们大人向来善待百姓,自不会为难他的。”
韩良材重重点点头,这才带着文秀和刘飞来到了自己的家中。
韩家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一进门,韩良材便高声呼唤着父母,说是家中来了贵客!
这时候,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从屋中走了出来,那韩家老伯脸色蜡黄,须发皆白,佝偻着身子,时不时还要咳嗽上几声,看上去的确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韩老伯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院中,身旁有他结发的妻子搀扶着他。那老妇人身材消瘦,头发也已经花白了,紧紧跟随在韩老伯的身边,生怕他又什么闪失。
“咳咳咳,是谁来了?”韩老伯眯缝着双目打量着文秀和刘飞。
那韩良材刚要欢喜地说明是巡按大人到访家中,却被刘飞展臂拦下。
“哦,您就是韩老伯吧?韩老伯,您好啊!”刘飞上前一步,恭敬地抱拳拱手,和善地施礼问好。
“好……好啊!年轻人,你是……”韩老伯歪着头细细端详起了刘飞的面容,脑子里努力回忆着是否曾经见过此人。
“我们是韩良材的朋友,今日特来家中拜访,打扰您老人家了。”刘飞一指身后的文秀,客气地言道。
韩老伯一听这话,高兴地点点头,忙热情地邀请大家屋里说话。
屋中落座之后,韩老伯又指挥儿子道:“二良啊,你快给客人倒杯茶啊!”
刘飞赶紧站起身来,婉言谢绝道:“老伯,不麻烦了,我们和您儿子才刚从茶馆里回来呢。”
韩良材也在一旁笑道:“爹,您就别忙活了。”他转头四下里望了望,随意问道:“对了,我哥呢?”
韩老伯才刚刚答了一句:“大良去田里干活了。”话音未落,只觉得嗓子里如同有个小虫在爬,奇痒无比,忙侧过头去,掩口咳嗽了起来。韩大娘见状,忙凑到老伴的身边帮忙捶打着后背,口中关切地询问着老伴的身子是否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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