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盈一听,喜出望外,立刻眨着大大的眼睛,期待着望着文秀,脱口问道:“哦,太好了,大人可是有了那位段公子的消息了?那段公子家住何处?本姑娘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文秀一听这话,假装面露难色,单手一挥,苦笑着言道:“何姑娘不必如此,那位段公子只怕不会见你的。”
“这是为何?”雪盈歪着头,不解地问道。
秀秀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口中却是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踱至窗前,缓缓言道:“那日姑娘遭遇不测之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难道姑娘就不曾好奇过,这位段公子如何会在深夜时分出现在何府?”
听巡按大人这样一说,雪盈也柳眉一蹙,思忖了片刻,这才朱唇轻启,恭敬地柔声言道:“不瞒大人,小女子的确心中有此疑问,大人睿智,不知可否为小女子解惑。”
文秀再次仰面长叹,随后便只不住地摇头,再不答话。何雪盈见状,更为不解,忙站起身来,上前几步,急急地问道:“难道这其中有何隐情不成?”
文秀一转头,连连笑道:“哎呀,何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啊。”言毕,便又低头不语,几步回到了桌前坐下,径自品茶去了。
巡按大人这奇怪的神情言语让何雪盈心中愈发不安了,她略带嗔怒地喝道:“文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请你说说明白,休要戏弄于我。”
见何雪盈面带怒色,刘飞忙上前陪上笑脸,劝解道:“呃,何姑娘,你也不必发火嘛,其实,我们大人难以启齿,正是怕坏了姑娘的名誉啊。”
这话说得何雪盈心中惴惴不安,更加忐忑了。她脸色一沉,怒斥道:“文大人、刘师爷,你们今日之言十分古怪,本姑娘听不懂,还是请你们直言相告的好。”
秀秀一听这话,心中暗喜:傻丫头,就等你这话呢。她“噌”地一下从椅子弹了起来,用手一指何雪盈,严肃地说道:“这可是何姑娘你让我们说的,若是我们如实相告,姑娘你可不要迁怒我们才是。”
何雪盈早就不耐烦了,玉腕一甩,背过身去,口中厉声言道:“好,本姑娘绝不怪罪你们,快快说来。”
文秀见时机成熟,忙从怀中掏出了段少辉平日里把玩着的那个木雕,展臂送到了何雪盈的身前,嘴角挂着坏笑,轻声言道:“何姑娘请看。”
“这是何物?”何雪盈伸手接过了那木雕,举到了高处细细观赏了起来。
那木雕刻画的是一位长裙女子亭亭玉立的样子,雕刻精细,人物栩栩如生。只是雪盈看着这木雕上的美人总觉得有些面熟,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文秀趁着雪盈看得入神,轻声介绍道:“这木雕是在段公子身上发现的,乃是他贴身珍藏之宝,是段公子一刀一刀精心雕刻出来的,平日无事之时必要拿出来欣赏一番。”
雪盈眼珠不错地盯着那木雕,微微颔首,口中附和道:“嗯,看得出来,这木雕已被主人把玩得圆润油亮了,足可见主人对着木雕的珍视程度了。”
文秀一抱拳,满意地笑道:“何姑娘果然聪慧,那么姑娘可否猜测一下,段公子雕刻的是何人?”
何雪盈低眉浅思了一下,眼眉一挑,将那木雕收回到了身前,脱口惊呼道:“莫不是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文秀抿嘴一笑,绕到了雪盈的面前,竖起大拇指,躬身赞道:“何姑娘,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何雪盈不禁双颊一红,羞涩地低垂下眼帘。她知道文必正并非阿谀奉承的小人,于是又偷偷用眼角的余光不解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巡按,暗自揣测着他的用意。
文秀神秘地一笑,手指着那木雕,眯起一双眼眸,略带深意地问道:“本官斗胆,再请何姑娘仔细辨认辨认,这木雕究竟刻画得是何人?”
“啊?”何雪盈略带惊讶地望着文巡按,心中暗道:难道说段公子心爱的这位女子是我所熟知的吗?
她立刻低下头又翻来覆去地细细观察起来这木雕,尤其是面部……可是,看着看着,雪盈突然大惊,双手渐渐颤抖了起来。
这身段、这脸颊的流线、这眉眼……分明就是自己啊!雪盈终于参透了其中的玄机,不禁羞了个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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