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一听,这故事可是他从未听过的,顿觉有些惊喜,小小的眼睛中透出了兴奋的光芒。他立刻兴致勃勃地问道:“莫不是那碗汤羹有毒?”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庄主马东盛长叹了一声,手掌的大腿上一拍,唉声叹气地言道:“哎,灵儿啊,你还提这事做什么?”
马灵转头向着父亲俯身行礼,口中悲切地言道:“那一次,弟弟命大,吃过药后便没事了,而爹爹仁慈,并没有追查此事,亦未曾报官,此事便不了了之。可马家几乎人人皆知,那碗汤羹与胡氏有关……”
胡氏听到这里,顿时脸色惨白,颤抖着朱唇,迫不及待地慌张辩解道:“我……我当时只是一片好意,当真并未下毒……妾身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三少爷的事情啊!”
此时,顾源脸色一沉,无比威严地转头瞟着惊慌失措的胡氏,心中暗道:哈哈,原来此案还有如此有趣的细节,今日总算是没有白来啊!看来今天热闹大了!
那胡氏被顾源如虎一般的眼神吓得不敢多言,而马灵却依旧语气平淡地继续言道:“两位大人,此事虽已过去半年之久,早已是石沉大海,连父亲都未作深究,小女子本不该提及。可今日三弟无故身亡,小女子实在痛心疾首,也不由得妄自揣测,倘若半年前,那下毒之人能被绳之以法,或许弟弟便无今日之祸了。”
角落中的马颜听到妹妹也和自己一样将矛头指向了胡氏,忙凑了过来,厉声附和道:“妹妹所言极是,她对三弟早有歹心!”
“我……我……妾身实在冤枉啊!”胡氏委屈地埋头痛哭,她万万也没想到,老爷三令五申不许马家人重提的“下毒”一事,竟会被平日里安静贤淑的二小姐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搬了出来,给了自己迎头重重一击。
其实,连顾源也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少言寡语的二小姐竟是这般的能说会道,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是字字如刀。
而马灵偷眼观察到这位顾大人似乎被自己所言打动,又哀婉地柔声言道:“小女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弟弟已经不在了,倘若哪一天,连父亲也驾鹤西游,我们姐妹俩是孤苦无依,那么得意的必定是那个凶手,这家财万贯,还不任由她夺了去?”
顾源听得津津有味,频频颔首言道:“嗯,嗯,有理有理。”说着,还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胡氏,仿佛她现在便已经是杀人犯了。
此时,连文秀和刘飞等人都不得不佩服这位二小姐的心机和城府呢,秀秀心中暗想,这样的事情,听听也好,或许有助于我们探寻凶手的作案动机。
“妾身才没有惦记着老爷的家财万贯呢!”忍无可忍的胡氏声嘶力竭地一声怒喝,用手指着马灵,冷笑了一声,颤抖着声音言道:“倒是你,二小姐,你才是最想三少爷和老爷都在这世上消失吧?”
马灵一双灵巧的眸子惊诧地望着胡氏,故作轻蔑地“哼”了一声,撇着嘴角小声说道:“你这话说出来谁会信呀?他们可都是我至亲之人啊!”
胡氏紧咬着朱唇,奋力站了起来,泪眼朦胧地哽咽着言道:“既然你们都想诬陷于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她一转身,跪倒在了顾源跟前,声泪俱下地言道:“顾大人啊,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这个家里,最最痛恨三少爷的人,绝对不是我啊!”
顾源大惊,低头望着胡氏,忍不住脱口问道:“哦?那是何人呀?”
胡氏转头怒视着马灵,用手一指,高声喝道:“是她!”
马灵不屑地白了胡氏一眼,似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二小姐心中暗道:哼,你一个下贱的小妾,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左不过就是说我深藏不露,惯于暗箭伤人罢了,这叫本事,也不是人人都会呢!
果不其然,胡氏开口便沉痛地言道:“二小姐是最会暗箭伤人的了,上一次的汤羹,妾身记得明明是二小姐放在厨房里的,妾身只不过是好心替二小姐端了过去而已,却不想,中了她的奸计。”
马灵冷若寒冰,只低垂着眼帘,根本不转头看上胡氏一眼,嘴角一撇,不屑一顾地说道:“哼,两位大人都在眼前,这无凭无据、血口喷人的话,我看你还是少说为妙!”
顾源也摇了摇头,不信任地望着胡氏,脸上的肥肉不住地颤悠着,不解地问道:“可是二小姐又为何非要害死自己的亲弟弟呢?”
见知府大人都在替自己质疑胡氏所言,马灵更为得意了,高高扬起精致的小脸,甚至懒得搭理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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