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金面具!
温白羽记得,是自己被绑架那次,躺在棺材里的粽子!绝对没有错,虽然看不见容貌,但是身形和那个金面具,一模一样!
白影纵身跳下石桥,五指一张,猛地扣住断崖的石壁,一把抓住钟简没有受伤的手臂。
钟简只觉死里逃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去,那白衣人也低头看着自己,金面具遮住了他巴掌大的脸,只能看到尖尖的下巴,和一双漆黑的眸子。
“滴答——”
一滴血掉在钟简脸上,钟简愣了一下,抬头去看,只见白衣男人的手像钉子一样扣在石壁里,五条血水顺着手指滑下来,染红了一尘不染的白色袖子,有血水掉在他的脸上……
钟简张了张嘴,伸起手上的手臂,臂腕上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说:“……救孩子。”
温白羽眼见白衣男人将钟简抓住,松了一口气,钟馗将他的宝剑往石壁上使劲一插,“啪”的一声,七星龙渊剑削铁如泥,一下插进石壁中。
钟馗松开温白羽的手,改为抓住宝剑,万俟景侯这个时候手臂用力,将温白羽往上提,说:“抱住我的腰。”
温白羽赶紧伸手抱住万俟景侯的腰,万俟景侯随即双手抓住断崖,也不知道他臂力和腰力到底有多大,竟然背着温白羽爬了上去!
温白羽上了断崖,赶紧从背包里抛下绳子,把钟馗拽了上去。
钟馗又抛下绳子,将钟简拽上去。
温白羽想要再抛下绳子去拽那个白衣男人,低头一看,却见那个白衣男人身形微动,双手交错,竟然犹如壁虎一般,顺着石壁爬了上来,他双手每一动,五指都深陷在石壁中,看起来异常诡异……
白衣男人从断崖下爬上来,双手都沾满了血迹,钟简刚要说话,就听见“铮——”的一声剑鸣。
钟馗手中的七星龙渊剑在剑桥里“铮铮”响,不停的哆嗦着,似乎马上就要冲出剑鞘。
钟馗和钟简都感觉到了一股压迫人的煞气扑面而来,温白羽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煞气,但是他感觉到万俟景侯身上散出一种让人害怕的气息。
“铮——!”
七星龙渊剑一响,从剑鞘中挣脱出来,“啪”的一下自动落入万俟景侯手中。
万俟景侯“唰”的抬起剑,剑尖儿指着白衣男人的背心。
众人都被这个变故弄愣了,要知道七星龙渊剑可是钟馗斩鬼的宝剑,除了钟馗,没人可以驾驭这种煞气十足的宝器,而此时万俟景侯拿着剑,正指着刚刚救了钟简一命的人。
温白羽说:“等等,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他刚刚不是救了钟简吗,应该不是坏人吧?”
白衣男人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动,血粼粼的双手依旧“滴答、滴答”的滴着血,血珠滴落在地上,溅起小片尘土。
万俟景侯脸上表情冷然,盯着白衣人的背影,冷冷的说:“驱使阴兵,长生不老,又装聋作哑,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壑语侯。”
白衣男人仍然背对着他们,却突然轻笑了一声,嗓音清幽,带着一种空灵的感觉,好像能蛊惑人心。
白衣男人笑着说:“万俟景侯,你比我厉害,你猜得没错,但是我说过……我只是在找人。”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声音仍然冷冷的,说:“我也说过,不管你是谁,动他就死……把孩子交出来。”
温白羽实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就像打哑谜一样,好奇的看着万俟景侯,又看着那白衣男人,这个白衣男人竟然就是碑文里记载的壑语侯!
白衣男人冷笑一声,说:“本侯从来不屑用什么孩子的心脏……”
他说着,突然转过身来,金面具后的眸子扫过钟简,幽幽的说:“本侯若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必那个人就算真的活了,也会立刻自杀……”
白衣男人说完,轻笑了一声,眸子里竟然有些温柔,说:“那个人是极迂腐的。”
白衣男人随即眼神狠戾,说:“你要找孩子,我能帮你,毕竟这是我亲手修建的墓冢,我熟悉地形,你有能力,而那些人却妄想污秽这里。”
万俟景侯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起剑尖儿,指向白衣男人的金面具,说:“摘下面具。”
白衣男人突然苦笑一声,说:“何苦为难我。”
万俟景侯回答的很干脆,说:“因为不信你,既然要合作,没必要遮遮掩掩。”
白衣男人又苦笑了一声,随即伸起手来,带血的手指碰到了金面具的边沿,面具被他摘下来,一点点往下拿。
先露出了细细的眉毛,随即是一双漆黑水灵的双眼,白皙挺立的鼻子,一双薄薄的嘴唇,最后是渐渐的下巴,肌肤莹透似雪,白的几乎透明,整个人带着一股孤高。
温白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奚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