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可不知道这厮要带自己去青楼,要是知道那肯定打死也不能去的。
前面已经提到过,青楼文化在唐代已经极度盛行,逛记院已经不再是偷偷摸摸,相反的是觉得很风光,文人墨客那是有事没事便往记院里扎堆,这是一种风气,一种大时代坏境下的开放。
李也便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位姐夫了,上次见到他时,他竟然在当众调戏良家妇女,一时间这位武状元驸马成了街头热议的话题,李也倒是有些可伶姐夫,男人嘛,这很正常,自己也做过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只不过没这么大胆,光天化曰,当着人民群众放肆,这不是找抽么?
所以李也便想把许辰拉着去那记馆去去火气,自己已是那里的常客,绝对的男人的天堂,想起那些文人在那些花角面前卖弄诗文,便不由来气,偏偏这招还很好使,所以这次他把许辰练字时写的诗全都带上,万一就被名角赏识,共度良宵呢!
许辰被关起来的事他也听说过,满朝上下全当是一个笑柄。在李也看来,即便是霸气侧漏的武状元也斗不过那两位姐姐,受尽欺辱,那便找个机会让姐夫找回男人的自信,这青楼自然是首选了。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这小子已经好久没去了!
许辰出了公主府的大院门,便看见一辆马车等在那里,他现在是纯正的无业游民,公主不搭理他,李三更是不搭理他,当了一个月的驸马都尉,都闲出病来了,其实打心底许辰是不愿意的当官的,官场猛如虎,伴君如伴虎,更何况现在的朝廷早已被那杨国忠搞得乌烟瘴气,自己去了不是找死么。
李也忙下了马车,这小子穿的人模狗样,又加上相貌堂堂,颇为气派,走过来满脸堆笑的道:“姐夫,请上车。”
许辰二话不说坐进了马车里,他也没问这厮要带自己去哪,去哪都无所谓,只要不呆在府里就行了,不过看李也银笑的表情,分明是斯文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银荡的心,想都不用想,他去的地方自然是个好去处。
一路上马夫开的飞快,天已快黑,街上行人也渐渐稀少,许辰只觉得颠簸的厉害,这古代马车也没有什么减振系统,两个木轮子踩上石头便是能蹦起来,李也做惯了也就习以为常,许辰哪受过这罪,忙喊那车夫跑慢点,你赶着去投胎么!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篷外边却是一片喧闹的景象,许辰也是好奇,探头一看,街道上行人小贩不少,路边都张起街灯,若从远处看,倒显得格外繁华。
这里正是西市,静街闭城的禁令显然已经无法满足商业的发展,而这里的坊官县尉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坊官夜间巡逻的时候若是遇见街头杂耍,便也站在一旁看两眼,只要不出大问题,一般是不会管的。
此时的西市算是很大的市场了,各种货物一应俱全,周边酒楼林立,排成的长街人流涌动,有富家小姐,有贵族公子,还有外国人,平头百姓占大数。
“你小子不会让我来陪你压马路吧?”许辰道。
李也虽不明白压马路的意思,但也知道许辰想说什么,便道:“咱们去的地方正是在这条长街的尽头,马车怕是开不过去了。”
许辰心里倒是以为这厮要请自己去喝酒,这旁边酒馆甚多,两人便沿着长街开始不行。
小贩还在卖力的呼喊,“大爷,快过来看一下我这翡翠玉镯,绝对的正品,送给夫人那是绝配,哎,大爷,别走啊,看一看啊,看一看不要钱!”
许辰则丝毫不理这些小贩,说实话这古代什么街头翡翠跟现代一样,假的没谱,贵的离谱,完全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许辰就在街上边逛边走,李也便在身后跟随,活脱脱的像个小跟班,许辰也是暗自爽起来,有小王爷做跟班,走路也颇有气势。
正逛着,便看见前边乱了起来,渐渐围起来人群。
“呀哈,怎么?偷的东西还回来就完了么?况且你偷得不是这件玉佩,你定是把她藏起来了!快给本公子交出来!”一个身着绸缎胯袍,手拿两个大玉珠的公子哥吼道,他身后站着两个家丁模样的人。
“你莫要血口喷人!”说话的这位竟是名漂亮的女子,气势冷艳,面对这位公子哥的大骂竟是不为所动,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早就吓哭了,许辰走进了一瞧,登时眼睛一亮,这不是那天偷紫儿钱包,害他丢人的那少女么!
好好,许辰心道,你丫的也是恶有恶报,又被抓了吧?许辰突然有种想看好戏的冲动,便站在人群中观察着,从刚才公子的话来看,他也不是什么善茬,很可能是反咬一口,这小妮子有的好看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挤进来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走的颠颠撞撞,似是乞丐一般,然后指着那公子哥的鼻子道:“老奴敢以姓命替雨墨姑娘作证,雨墨姑娘心地善良,怎会做那种行窃之事!”
这老妇人是街边的乞丐,雨墨时常接济于她,老妇看见这边热闹,便也想凑个热闹,却看见雨墨竟是卷入是非,问清状况,便是硬挤了进来,就是要为雨墨作证。
“大娘,这里没您的事,您快些出去。”雨墨扶住走路不稳的老妇道。
“老妇哪有走得道理,如不是雨墨姑娘接济,老妇早已饿死街头啦!”乞丐很是激动的道。
那公子哥见这两人絮叨有些不耐烦,竟是一脚过去将那老人揣在地上,嘴里骂道:“死老婆子,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那老妇一个趔趄,竟是爬不起来,在这个时代乞丐贱如狗命,狗还能有个吃饱的时候呢,雨墨忙将她扶起,大怒道:“你莫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