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看见曹丕冰冷的眸子中竟然蒙上了薄薄的一层泪,霎时震惊住。这样的曹丕,狠决之外竟让他觉得有一丝可怜,他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二哥。
曹丕掐住曹植的手关节都已泛白,呼吸极端困难的曹植见曹丕丝毫没有放开自己的趋势,不得已也反抗了起来。
他一脚猛地踹上了曹丕的膝盖,曹丕一阵吃痛,向后退了一步,钳着曹植的手也随之松开了。
“抱歉,二哥——”曹植调整着呼吸,他心中何尝没有愧疚。发乎情,止乎礼,他不是不懂,他一直都懂,所以愈加愧疚。
抱歉,呵,抱歉。爱上了兄弟的女人这种事岂是你曹植一句抱歉就能勾销的。
咣,又是一拳,这一次曹丕却擦着曹植的侧脸,一拳砸在了他身后的树上。
力道之狠,远胜方才打曹植的两拳。树干十分粗糙,曹丕只觉得四根手指火烧一般地疼了起来。
他的手没有移开,曹丕定定地对着曹植说道,“你若再执迷,我决不饶你。”
说毕,他收了手,果决地离开了这里,身后的衣袍被寒风带起,勾勒着他凝重的身形。他的右手微微蜷着,指根的关节处已经皮开肉绽,稍稍动下手指都是钻心的痛。
见曹丕走开,曹植才靠着树弓下了身子,双手撑在膝上。
嘀嗒,嘀嗒,鼻血滴落在雪地上,红的格外怵目。
远处的崔含见两个人久久不回来不禁有些担心,她小心翼翼地沿着甬路走去就撞上了正欲离开的曹丕。
匆匆一瞥,她险些被曹丕靥上的寒光慑到。鼓了好大的勇气她才问道,“怎不见子建哥?”
曹丕就像没有看见崔含一样,径直走开。
崔含嘟囔着奇怪,向前走了几步后,就看见了半张脸布满着血迹的曹植。
“子建哥!”崔含吓得捂紧了嘴巴,飞快地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