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还不知道宫素素与苏柏一家人的渊源,事后知道了,也只有咋舌的份,再苏柏抢先一步离开,回到家里,柏凌正站在宫素素的房间前发呆:“老妈,素素呢?”
要是之前,柏凌肯定没好气地拍他一巴掌,现在却苦笑一声:“走了,只留下这个。”
那张字条上,只有短短地几句话,无非是感谢柏凌和苏打洪对她的照顾,对于苏柏,却是只字不提,苏柏心里失落,没想到她走得这么快,走就走吧,你不留字条也就算了,既然留了,为什么要偏偏漏掉一个人?
柏凌道:“素素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心里藏有很大的心事,所以她的一言一行都被它所影响,这团心事一定不是好东西,才会让一个年纪与你一般的女孩子,时时皱着眉头,我对素素,一开始的确有些误解,毕竟她对自己的来历总是保持沉默,现在知道了一些,也觉得她可怜,年纪轻轻地,肩上就扛着这许多责任,义务,儿子,我和你这些,不是想单纯地评价素素,而是想告诉你,爱上这样的女孩子,注定坎坷,你要是放手,还来得及。”
苏柏就将头低了下去,良久,才道:“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外公的事情,外公外婆是怎么认识的?外公的棺是空的,他到是活着,还是死了?”
“你少卖关子,你想什么?”这小子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想涮他老妈,也太嫩了一点,柏凌双手叉在腰上:“你这一招,过去用过无数回了,我已经免疫了。”
“我是想,外公和外婆一定也不是多顺利的感情,虽然你不肯,可是你恨外公,对他们的往事也不愿意讲,这可就见一般了,可是虽然过程不顺利,结果还不是给了我一个老可爱的老妈,这才有了我这个天才少年?”苏柏嘴巴一咧,道:“所以,我不怕艰难困苦,不怕过程坎坷,我只跟着我自己的感觉走,我就是喜欢素素,不管她是什么人,哪怕她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你……”柏凌扬起手来,想敲苏柏一记,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无可奈何地道:“你这性子,真是和你外婆一模一样,一直筋通到底!”
“提到外婆,就讲一讲嘛,我外婆是什么人?”苏柏扫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老爸:“她除了拥有龙族血统,还是什么人?还有那个道长啊,他是不是喜欢外婆?”
柏凌扯着岳青的耳朵,一扯一拉,这才放开:“你真是烦人,你外婆以前是唱京剧的花旦,花旦知道不?”
花旦,是中国戏曲旦行中的一支,花旦中,又有闺门旦、玩笑旦、泼辣旦、刺杀旦的分支,柏嫇从闺门旦一直唱到了泼辣旦,闺门旦从字面上理解就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多为天真烂漫、性格开朗的妙龄女子,柏嫇年纪大一点之后,就开始唱泼辣旦,大多是属于泼辣,放荡的中、青年女性,柏嫇年轻时就是有名的闺门旦,那一举手,一投足,绝代丰华。
“不过,你外婆其实不属于娇柔的小女子,我一直在想,她是生错了时代,假如是战争时期,她会是舀着枪冲在最前线的那一个,性子刚直,忠烈。”柏凌着着就恨起来了:‘要不然,也不会为了那个男人执着了一辈子,你外婆年轻时唱闺门旦,已经小有名气,不过二十五六岁,就毅然转唱泼辣旦,一改风格,当时,她的这个决定引起一片哗然,当时,我才六岁,我看着她忍受很多人的指指点点,一直守护着我们母女俩的就是玄虚道长,那时候,他还不是道长,只是醉心道学的年轻人。”
“当时,外公在哪里?”苏柏实在不能不提这个男人。
“你外婆被人指指点点,其实我知道,主要的原因不是她转唱泼辣旦,而是因为她丈夫不在了,她是个寡妇,大家都觉得她不是自愿转的,转唱泼辣旦,正符合她的身份,那时候,你外公不是死了,是失踪了,外面传得纷纷扬扬,都他是和别的女人私奔了。”柏凌道:“五年以后,他重新出现了,出现得只是他的尸体,那一年,我十一岁。”
苏柏一惊,这才有了后面的入葬,老妈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下葬,可是在不久前,那坟挖开来,里面是一具空棺,看着苏柏皱起了眉头,柏凌道:“你外婆年轻时,的确有不少追求者,其中最热烈的就是你外公和玄虚道长,你外公是突然来到这个城市的,在戏院里看了一场戏,就为你外婆留下来,或许,她当时认为,这就是缘分了,为了一个人,停在一个城市,她当下就动了心,道长对她的好也看不在眼里了,结婚,生下了我,原以为都是圆圆满满的,可是,你外公突然出走,这对她是不小的打击,后来回来的又是一具尸体,这让她彻底崩溃了。”
“所以,外婆是哪一年失踪的?”苏柏问道:“还有道长的胳膊?”
“我十八岁的时候,你外婆突然失踪,不知去向,只给我留下一封信和所有的积蓄,信里却一个字没有写。”柏凌的眼眶有些红:“那些年了,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她突然舍下我,我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道长去找你外婆,结果遇上泥石流,失去了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