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的超凡悟性,能令他无论修炼什么样的功法经文,都是看一遍就会,学一遍就精,罗丰所创的圣邪合招固然精妙,前人之未想,可说到底也只是属于“小术”的范畴,尚比不得那些天级经文,自然难不倒司空玄。
不过,圣邪合招的关键从来不在于技巧,而在于前置条件,必须集合两种对立属性的先天大道,这才是最困难的限制。
当然,圣邪合招可以借助外力,倒是有取巧的余地,看司空玄的模样,显然是借助了蔺如恤和凌青未的力量才得以实现。
如果是圣邪合体,就要求自身与融合的对象必须分别具备对立属性的先天大道,至于更进一步的圣邪共体,则要求自身同时具备对立属性的先天大道,这一前提,即便天赋奇才如仇神妒、岳鼎之辈,也难以满足。
“当日与罗兄合作,便觉此招威能甚强,足可伤害到尊天神皇,因此有意效仿,以期出其不意之效,其中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关窍,不知道罗兄可否再演示一遍?”司空玄觍颜请求道。
圣邪合招显然是一种极为高明的神通,能令一名四、五重境的修士爆出堪比极道强者的一击,放在三教六宗也是属于不轻传的无上神通,尽管明白以罗丰的性格,不会介意这等小事,尤其是当下事急从权的局面,但司空玄仍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司空玄转念一想,反正早晚要成一家人,这点小事就当是提前送的聘礼好了。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突然舒服多了,不仅不觉得哪里惭愧,反倒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蔺如恤和凌青未也不禁觉得纳闷,这家伙明明要向人请教,为什么突然气势变得强硬了?
罗丰瞧向蔺如恤,知晓她得了《万血归渊经》,故而证见秽绝大道不足为奇,随后他的目光移向凌青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凌青未气汹汹的问道。
“你证见了先天圣极大道?”
“是又怎么样,难道只准你们步,就不准我突破界限,升华大道?”凌青未嘴角扬了起来,显然是对此事颇为得意,“说起来还得感谢你种在我身上的契印,正是在与它对抗的过程中,我才得到了领悟,触了升华道种的契机,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滋味怎么样?”
当然没什么感触,种下血奴契印是化身罗三的随意之举,罗丰本来就打算解除凌青未身上的契印,是她自己拒绝的。
不过现在罗丰试着感应了一下,果然凌青未身上已经没有了血奴契印,看来她的确是升华出了圣极大道,从而净化掉体内一切的邪秽之力,而且实力也升到了三重法相境,这速度相比那些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也不遑多让。
大灾劫中有大机遇,这与乱世出英雄的道理是一样的。
罗丰道:“我以为你会选择先天圣德大道。”
凌青未闻言,嗤之以鼻:“你以为我跟那无知的堂哥一样吗?钧天神剑再强,也不过是区区外物,只有以人御剑,岂有以剑御人的道理?我那堂哥就是勘不破这道理,盲目追求力量,最终沦为剑奴,落得凄惨结局,却是咎由自取。”
“你口中的堂哥是指凌云绝还是凌一览?”
“凌一览那废物哪里当得起‘无知’的评价?”凌青未气鼓鼓地说着,有一种自己被人瞧不起的感觉。
在她看来,凌云绝好歹是个值得评价的人物,而对凌一览,却是连评价都觉得丢脸,两人根本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随后,罗丰便毫无保留地在司空玄面前再度展现圣邪合招的运行方式,并任由对方以灵识探查,包括凌青未和蔺如恤,他也没有特意隐瞒。
在这种非常时刻,敝帚自珍毫无意义,只要能提升整体的战力,提高对魔族的胜算,任何宝贵的功法都可以共享,否则若是败亡,再高明的功法也要就此绝迹,如果凌青未和蔺如恤能从中得到灵感,提升修为,罗丰乐见其成。
以司空玄!悟性,琢磨了两遍后,就已经能完整无缺的使用出来,虽然整个过程显得颇为呆滞,但这是熟练程度的问题,与会不会无关。
“因为是借助了凌道友和蔺道友的力量,而我本身并不具备圣邪大道的根底,因此在操控圣邪极力的时候,就免不了要遭受反噬,依照估算,我顶多只能射出三箭,三箭之后,再无余力。”
司空玄告知罗丰自己能在战斗中提供的支援限度,方便纳入布局当中,以求精确计算本方的战力。
如他这样的智者,是不会像其他武者那般拍着胸口说会保证一直提供支援,射箭射到死为止,这种话听起来似乎很振奋人心、激扬士气,但放在生死大战中,未免有点不负责,也许被支援的对象还在期待他能继续提供支援,结果他已经精尽人亡,这种失算可能会影响到最终的胜负走向。
司空玄说是三箭,那就只有三箭,不多也不会少。
蔺如恤冷冷道:“你漏算了一件事,尊天神皇可不知道你到底能射几支箭。在你射出第一支箭时,他也许还会认为这是一张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王牌,可一不可二,但是当你射出第二支箭后,唯一性的猜测就被打破了,在他看来,你还会继续射出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箭,他不知道你还能射出多少箭,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必然会出手除去你这个变数。”
司空玄笑眯眯道:“正因如此,我才说只能射出三箭,只要加快速度,还是能赶在尊天神皇出手再射一箭,只是在此之后,我便是还留有余力,也射不出第四箭。”
“所以说你漏算了一件事,也许你可以冒生命危险去射第三支,但我却不会陪你去冒这样的危险,我没有在此就义的念头,一旦尊天神皇有出手的迹象,我会立即中止合作,到时候你找别人提供秽绝大道吧。”蔺如恤不留情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