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她为什么总那么坚强。明明她只是个女人,可除了笑,从来不见她任何摸样。即使如此……即使如现在这样,她想的也只是对他笑,然后避开。这莫名的气愤像是一排巨浪,不留一丝余地的席卷过他原本冷静的心。只因为她的无所谓。是她的身子,她竟能无所谓。
何尤繁像是很困很困了,神智已经有些恍惚,看不清晨曳,看不清自己抱着的是谁。只是像个孩子,习惯性的依赖一个怀抱。她倦倦的说:“我很累……”又像是不服晨曳的话,淡淡反驳,“你这样生气做什么?我不能去医馆,你是个杀手,你知道的。这半夜,哪里还有大夫……”
晨曳不语。
他半坐在地面上,何尤繁枕在他的腿上,一手被他拽着,她的脑袋埋进他的腰间,长发遮住两人交叠的身子,任由鲜血沾染两人的衣物。
人在虚弱的时候,最脆弱。
何尤繁像是终于找到了寄托,她明明知道这是晨曳,却忍不住和他说话,说了很多。
她像个孩子得到最好的成绩,带着骄傲的语气,仿佛在求得晨曳的赞赏,她说:“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其实很怕……但是我还是做了,聍雨夸我很有天赋。当时我才十三岁,我娘教给我的舞我已经能跳得很好。
嗯……他们都说我跳得好,但他们说我跳不出娘的味道……我刚认识聍雨那段,他说我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她说的话断断续续,杂乱无章。晨曳听着,她的血还在缓缓流逝,渗入晨曳的衣服里,是很炙热的温度。只是所幸,血量已经开始渐渐变少。
晨曳的眉紧紧蹙着,没有任何表示。
何尤繁在他怀抱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好,睁开眼睛看他,蓦然一笑,“你看你,眉皱那么紧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