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是你来之前的半时辰。”
何尛哦了一声,摸了摸鼻头,抬了酒壶,又是一口。
上边优雅坐着的人也悠悠喝了一口,何尛闻到空气中浓郁的酒味,猜测,这酒挺醇。
何尛喝的是花酿。
她喜欢喝酒,又因为怀孕的原因,然夕言特意为她酿了味道清淡的花酿,味道她很喜欢,只是不够醇。
又安静了会,何尛问上头:“你是怎么想的,关了十年。”这个问题,她一直很疑惑。
上头可能是没想到何尛还会和自己说话,愣了愣,低了脑袋,看自己酒壶里晃荡的液体,嗓音染了酒香,有些沙哑:“不知道,我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可是……总没有一个适合的理由。”似乎,只有仇人,这个身份。
何尛挑了挑眉:“然后关了十年?你够牛的啊,心里变态啊。”
上头正喝到一半,呛得狼狈咳了几声。
……还是第一次有人明晃晃告诉他,你心理变态。
这人,还是自己亲生闺女。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小雪,似乎是这年最后一场了,安静得很,也微弱得很。
一场凉风吹过,地上融的差不多的雪加速了消失的速度。
何尛被包裹得挺厚实,感受不到一点冷,因为酒的缘故反而还有些热。
她看着消失的雪,想到这山上,是她曾经被抛弃的地方,莫名有些小忧伤:“你说,你是怎么想的呢……那么小的孩子,丢到这山上,如果消失了,谁会知道呢?”
上面的晨曳沉默很久,期间喝了三口酒。
他开口,语气沉重:“我没想过让你死。我安排了人,到山上照顾你。”很好笑的是,他恨何尤繁,矛盾来矛盾去,竟忍不住偷偷找了人,要照顾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