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喝了一杯浓茶,头脑略略有些清醒,反应过来,史上宋朝很富,特别是北宋,而且几个皇帝皆不恶,赵佶父子不能算。但对外十分软蛋,一个贪生怕死的又富裕的国家,无疑是一头超级大的肥羊。然后岁赐求安,一年是八十万,茶、绢、银,宋朝银子很值钱的,一两银子两贯钱,绢要好一点,可运到边境,成本也接近两贯,也就是一年一百多万贯没有了,买安买了近一百年。
现在南唐就是北宋的缩小版,也重视内治,百姓生活不是太苦,至少因为地形天气的关系,庄稼产量高,比宋朝百姓富裕。文学更不用说,北宋此时是武功上的巨人,文学上的矮子。宋朝要重视文治,可在文治上远不及这个南方的外国。这让宋朝君臣感到没有面子,因此拿出自己这三题,刁难南唐。
如何操作,不是宋九能过问的。
宋九想了想道:“不行,刘公公,我听到许多京城人议论,说我是有意刁难他人,根本就是三道无解的数学题。马上一月之期就到了,我必须将它的解法公布。不过若朝廷想要题,我可以出三道更难的。”
“这个好啊,越难越好。”
“不过我今天喝得有些多,题目你明天来取。”
将刘公公送走,宋九倒头大睡。第二天醒来,还是朱三提醒,宋九才想起这件事。想难的数学题,不要太好出。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出的,往高年级的大多数数学题不能出,至少现在看起来没有实用性,象函数复杂几何的什么出出来后看的人也往往不知所云,看都看不懂,如何让人服气?
就象韩愈若是将石鼓文翻译出来,也未必有人会承认,为什么你说的算!
宋九写下第一道题,长史清淤河道,淤泥量需两百辆车二十四天日夜方拖完,官府有二百五十辆车,现有一辆立用,每两时辰可抽出一辆车,几天拖走淤泥?
宋九在写,朱三就在边上看着,想了想,头脑觉得有些晕。
宋九写下第二道题,大铁球涂漆需一千五百斤漆,六十四一样大小铁球熔成巨球,巨球涂漆需几何?
朱三狐疑地问:“那有那么大铁球?”
“防止有人依样铸造,然后测量,而非是算出来的。”
朱三连圆形体积公式都不知道,这一想又茫然了。
宋九又写下第三题,某作坊产量均匀增涨,十年翻一番,每年增涨率几何?
“这个好算。”
“朱兄,真好算,你来算算?”
若是说每年增涨一成,十年后增涨几何,有人能算出来,但现在是十次根数,看似简单,反而成了难题。
这三道题都是典型的应用题,不会真的完全用上,但若能解出来,会遇到许多类似的实用算题。宋九将它放下,开始与朱三弄早餐,吃完了早饭,有学子来上学了,两位博士还未来。
宋九道:“朱兄,你先教着,我出去一下。”
慢悠悠地来到北瓦子,要见玉苹。在河洲未来构画中,这个美丽的俏行首也是一个重要棋子。
玉苹还没有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梳洗打扮好了,将宋九接进去。
翠儿端上茶,玉苹说道:“九郎,昨天唱的那几首小令很优美啊。”
语气有些酸味。
宋九捏着鼻子,道:“玉娘子若喜欢,改天我替你作两首小令。”
“奴家那来的那个福气。”
“玉娘子,我没那心思,别瞎想,我来找你,就是想与你联手办一件重要的事。”
“奴家才薄……”
“别说场面话,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
宋九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玉娘子,客人请你叫局一次会给多少钱帛给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玉苹脸色惨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