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才不会要你的钱呢,那成了什么。”
“不是要,是礼节,后面还有一道礼。”
那就是财礼,鹅饼酒茶,有钱的人家加几匹彩锻,礼品不多,一简二轻,几人挑抬就解决了。但有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钱。平民百姓以绢当钱,一两匹绢,以后又变成交子一二封。有钱的就是用箱子装银子,一锭锭白银往里装,抬到女方家中。实际宋九怀疑田氏在家中实在想不出良策了,又不好意思开口向别人借,谁叫丈夫这样要求人家办婚礼的。所以故意在潘怜儿面前放出口风,让潘怜儿来找自己。
宋九又说道:“这样,我再挑一个吉曰,过几天将财礼送过去。”
“那怎么行呢。”
“怜儿,不用担心,到了明年五月,我手中又会拥有大批的钱。好多,足以让你从黄金做到变成海珠做的。”
这个海珠是指珍珠,是大海里产的珍珠,有的粒很大,并且比玉石更贵,往往一些特大的能达到数千缗钱一粒。潘怜儿提起小粉拳往宋九身上就打。然而宋九也排斥这种婚姻方式,太奢侈了,不错,一个水泥不知会用多少钱帛,可水泥研究出来,会有多大意义?一个琉璃研究也要不少钱,可琉璃能赚多少钱回来?况且还有两种酸的量产化低成本化。但这个不能说出的。
打得不痛,反过来让宋九趁机揩了几下油。每次见面,宋九都要揩油,现在两人水到渠成,只要不触及底线,潘怜儿也由他了。几下子潘怜儿身体软下去,说道:“不行,还有一个来月。”
“什么行啊?”宋九乐呵呵缩回手,潘惟德还在看房子,得看仔细了,有多大,能放多少东西,不是往上堆,嫁妆过来,是一样一样摆下去的,还要留出空间,必须心中有数。
这时宋家又来了一个客人,潘怜儿一看到他,马上皱起眉头,正是国舅王继勋。
宋九也冷冷地说道:“见过王大郎,贵客登门,何事请教?”
“给你看一样东西。”王继勋从怀中掏出两件事物。
“宝石?”潘怜儿奇怪地问。
宋九掐了掐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看着王继勋。王继勋道:“两万缗钱。”
“国舅,你抢钱哪?”潘惟德看到他来了,也走过来,正好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喝问道。
“谢绝还价,”王继勋将它们又揣入怀中,不顾宋九意见,自己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呷着。
宋九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大郎,你确实是在抢钱。”
正店菜卖得贵,但贵有贵的原因,不要说各种奢侈的布置餐具与各种活动享受,菜本身也贵,例如炒青菜,青菜必须选用上等的青菜,然后只留菜心,一颗青菜选出来的食材不足其二十分之一,再就是汤汁,顺店里不可能用清水做菜汤的,而且用各种名贵食材,例如人参干贝鹿茸搭配,再用骨头与鸡慢慢熬出汤汗,用它们做菜汤。不管是不是噱头,味道确实鲜美。就象那个鸡汤,卖五缗钱一碗,那真是十只以上的鸡现杀现煮,用高压锅煮出浓汤后,再用大火熬稠,密纱布虑去上面的油汁,甚至里面还同样加了鹿茸人参等高档货,不但味道鲜美到了极点,对人也会大补特补。所以才卖出那么高的价钱。
顺店是一个特例,整个宋朝,甚至南唐吴越就这一家。
别的店铺想模仿都模仿不出来,无他,有那个位置风景,以及建筑吗?里里外外都有档次,菜才能卖出档次。
但就是如此,若遇到小气的,进去专点便宜的菜肴,两人吃好喝好,有二三十缗钱也够了,顺便着还能享受一回。当然,专门点那些熊掌飞龙甚至虎肉等罕见的名贵食材,就不好说了,况且不用做,它们本身价值就十分惊人。不是当真一盆炒青菜就能卖出几百文钱。
而且这些食材取过后一律不用,比如那些鸡熬了汤汁后,不会再销售,而是给店里的仆役吃,吃不完打包带回家给家人吃。有时候为了打响名气,仆役还刻意带着客人参观,贵在何处,所以客人过来吃过后感觉值。
这是特例。
然后是珠宝价格,宋九那些琉璃制品才出来,客人就是将它当成珠宝买回去的,那么大,也不过一千多缗钱。一张雄虎皮因为皮好花儿粗黑好看,才值十缗钱,雌虎皮因为花儿稀细不奈看,只值一千几百文钱,一块比真宝石还要漂亮的大水瓮大小的特大水晶,才值**千缗钱,一颗长度达到一寸多的特大罕见海珠只值两三千缗钱。平常上等海珠在京城是五六百缗钱一斤,宋九说潘怜儿是海珠价,折成海珠重量计算,还是那种大海珠的价格。
象王继勋手中两颗钻石总重量不过一百克拉,也许会多一点,但在这时代,钻石不值钱,偶尔在非洲天竺那边出现,小的多半让人扔掉,只挑大的出来,当成下等宝石卖出去的。若不是宋九要用它,它的价格还不及上等红蓝绿宝石价格高。也就是这两颗钻石原来价格绝不会超过一百缗钱,甚至在南方市舶处只值二三十缗钱。
不知道王继勋从哪里弄来的,看到宋九想要它,放在手中他又没多大用途,不如痛宰宋九。但宰得太狠了,若是说三四千缗钱还差不多,他开口就是两万缗钱,并且是不还价。
然而宋九真的需要它。
王继勋一杯茶喝完,说道:“九郎,两万缗钱我也不在乎,但你不同意,我马上就将它们扔到汴水里,你慢慢派人捞去吧。”
这个神经病说到真能做得到。
宋九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道:“我同意了,但你给我五天时间考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