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蛮子想要吃,宋九说道:“莫急,这是看的,吃完了饭才可以吃。不过多半大家不会吃。”
“不吃干嘛端上来。”
“免费赠送,做摆设的。”
“这也行啊。”
“四珍,不要行不行,你看看菜价,它更行,”秦再雄打了他一巴掌。两桌,潘美也在看菜单,但越看越不是滋味。顺店从外面到里面,从服务到餐具,甚至屁股下面的椅子,舞池上的歌舞表演,都似乎是天堂中才能出现的,但这个价格也是天堂里才有的价格。
“秦大哥,顺店就是卖一个贵字。你们先点菜,等会儿菜未上来之前,我带你们去厨房参观。”
“兄弟,卖得贵还能有生意啊。”
“秦大哥,有的东西卖得越贵生意反而越好,”宋九道,这个理儿一时半会都解释不清楚,若是象他前世那样,一条维密天使的内衣能卖几百万,还不是将所有人一起吓傻。又道:“这是我朝才刚刚恢复,经济没有复苏,否则还要贵,也许不用十年,这上面所有的菜价会涨上一倍。”
一群蛮子不能作声。
他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也不算是穷人,但到了顺店,感觉到自己很穷很穷。
点好了菜,还是宋九加了几道菜,连秦再雄都点不下去。宋九说道:“我带到你们去厨房。”
不仅他,偶尔仆役也带客人去厨房参观,只要参观了,就感到菜为什么这么贵。潘美道:“小九,太糟蹋了,这些都是食物啊。”
“潘将军,并没有扔掉,让仆役带回家给他们家人吃了。我对陛下说过,河洲因为桥才来了游客,但它本身就是桥,将钱从富裕百姓身上匀过来,输送给国家,国家再想法减免贫困百姓的税务。实际开张以来,我只吃了几回。一次是与大姐他们,一家人来吃的。大姐叫死了。还有一次是承诺吕知县,请来他来的。另外一次是陛下请客,我与赵相公他们几个重臣吃了一千三百缗钱。”
“这个我也听说过。”
“还有一次是去年冬天,我请惟德他们来吃过一回。就这几回吧。”那次来的还有潘怜儿,这个宋九是不敢说出来的。
“你在信上怎么不说?”
“说什么?”
“顺店的菜贵。”
“潘将军,在顺店就在顺店吧,你就这一个女儿,我手中又有钱,有钱不花干嘛?”
到了这时候,潘美也不能反悔。大半天才问道:“你家那边有多少桌?”
“这个我真不清楚,河中河北有许多乡亲来送贺礼,还有学子家里的人,大名府老家那边的一些远房亲戚,后者虽是远亲,老远过来也不能怠慢。但前者人也不少,我打算就在河洲那些普通的酒肆里办酒宴,否则顺店也纳不下去。要么许多交好的衙内,与三司的同僚。这个就不好计算了。”
特别是衙内,一半衙内很可能他们家既送宋九贺礼,也会送潘家贺礼,这要看名刺,名刺上是写着两人的名字,一个老子一个儿子,老子作为潘家娘家人过来,儿子作为宋九朋友过来。若是有人理解,只写一个名字,那么只能做为潘家娘家人过来。现在算不出来,必须等于铺嫁妆那天,停止收贺礼了,多少桌才能确定下来。
但肯定不会少,越在顺店办,贺客越多。这个道理潘美也明白,所以他才苦闷。宋九安慰道:“潘将军,我手中经济够了。”
其实未来还有一场婚礼,玉苹的纳妾礼也在顺店摆婚宴,但还是有区别的,同样在顺店办婚宴,酒水不同,菜肴不同,差价能悬殊好几倍。宋潘两家这场婚礼肯定是离了谱,而且潘美想控制,现在都来不及,它已成了脱疆的野马。
走回座位,宋九又对秦再雄说道:“明天我派一个主管过去,带着你们到处看一看,看辰州那边有何特产,在辰州那边造价多少,在京城估计会卖多少,将路费扣去,能盈利多少。这些店铺三年后就会到期,部分店铺会被淘汰。我替你拿下一间店铺,将辰州附近所有特产运到京城。然后再将辰州需要的货物运回去。那么过几年,辰州才会更加富裕。”
“好,”秦再雄也不客气,兄弟嘛,这个忙得帮的。
吃饭喝足,秦再雄先回了驿馆,潘美留下来继续与宋九说着话,宋九忽然问:“潘将军,你是赵普相公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