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不过他跑步很快,小的营下皆称他为神行小十将。”
宋九呵呵一乐:“所以你才教他蹴鞠?”
“是他请教我的,”杨士安低声说道:“城中朱员外家小娘子看上了他,可是他只是一个十将,家中情况也不大好,我们替符将军他们蹴鞠,符将军平时也给几个赏钱。所以胡安国让我教他蹴鞠,这小子人不错,我便答应了他。”
“哦,胡安国,你过来。”
“喏。”
“只好你作战勇敢,本官这次回京后,让我妻子替你保媒。”
“谢……小的那敢啊。”胡安国反映过来,说道。
“不要拘束,我十七岁时还不如你呢,只是一个书呆子。”
“这个,谢宋公,小的一定英勇杀敌,报效大宋,报效陛下,报效宋公。”
“不要报效我,报效陛下就好了。”
“喏。”
不但胡安国,就是其他兵士眼中也闪过激动的神情。多好的宰相啊。
宋九看着这一张张充满活力的脸孔,脸上渐渐浮现大团阴影。
他们都有家人,父母,妻子,爱人,可这一战,能有几人能活着回去。
不行,我一定要做什么。
不为宋朝,不为玉苹,仅是为了这一群群活生生的士兵。
宋九踱回去,将杨业与符昭寿以及刘知信喊来。
符昭寿与刘知信都是押队都监,但不是押运粮草,主要是配合监军督促兵马,管理军纪,扈从安全。
此次北伐就是刘知信与贺家父子发起的头,宋九并不怪他们,他们只是赵匡义的咽喉罢了,不是他们想打,而是赵匡义想打,有意借他们嘴说出来。并且刘知信虽是外戚,可作战勇敢,胜过符昭寿数倍。还有一个原因,刘知信也是河洲衙内之一,仅是契股少一点,以前与宋九交情不错。
宋九喊他们过来,是看中了他们手中的兵,虽然两人合在一起,还不及杨业手中兵力多,但也不少。若三人听从自己指挥,那么就等于有三万多兵官兵,两万余禁兵能听从自己指挥了。当然,若是曹彬调动,这个兵也不是杨刘符三人的,不过宋九若是有意从暗中操作的话,说不定三人拥有的兵力会增加。
宋九说道:“杨将军,二郎,至诚,你们将手下可信的,有能力的将领指使喊到我帐中议事,但记住了,不要惊动他人。”
到了这时候,杨业与刘知信同样也担心了,只有符昭寿还是懵懂着不大明白。
三人下去,一会儿带来十几个将领与指挥使,包括杨延昭,以及杨业的三儿子杨延浦,李继宣。
看了看杨延昭与李继宣,宋九心中要定了定,至少这些人当中,杨延昭与李继宣都能打。或者做一个比喻吧,荆嗣能打,但能不能说他胜过了杨延昭,不能!
就是胜过了也不会太明显,做为一个将领,不仅要有个人武力,更多的是需要智慧,统帅能力,军事天赋,就象陈庆之,一个跛子,马都骑不好,然而有多少人比他厉害,恐怕耶律休哥都未必比陈庆之厉害。
杨业与刘知信更不错。
这意味着自己手中有将有兵了。
宋九说道:“这一战我们必败了。”
“啊?”符昭寿惊讶道。
“二郎,听我说,陛下的策略就是东路牵制辽国主力部队,中西二路奋进,然后从蔚州北方桑干河下会师。再顺太行山的外侧挺进到居庸关、得胜口,就是耶律沙自山后援救幽州的那条道路。然后三路兵马,攻向幽州,或攻城,或牵制辽国的援兵,一举拿下燕云。然而曹将军大意,失去了粮草,不得不回雄州就食。这个问题就来了,中西两路兵马一是取山后,最少使西路不会再有援兵来。二是会于幽州城下,可会师合击,可分兵应对。但有一个风险,那就是兵力不多。所以陛下给了曹将军最多的军队,用此牵制。现在曹将军率领大军回来就食,没有了牵制,会出现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
“辽国是人人皆兵,当然实际是不可能的,可若是举国应战,想召集二三十万军队并不是太难。并且他们多是骑兵,速度不慢。我军不从涿州撤退,这些援兵只好力保幽州,中西两路军队就不会出现问题,成功会师,最终于幽州城下决战。但我军撤退了,还要在雄州呆上几天等粮草,幽州不会那么危急。那么辽国会将军队调向何处?”
“调向山后,正好各个击破。”
“至诚,你说得对。田重进虽然大破大鹏翼,但大鹏翼仅三万兵马,辽军一旦援兵来,那将是十万八万兵马,而且大鹏翼指挥失误,居然将自己陷死在山区交战,用己之短对我之长,能不败吗。可是我们还能指望辽国发生这样的失误?”
十几个人脸色全部阴沉了。
不要击破中西路,只要将他们逼得退回去,辽军专心对付东路军,就是以曹彬原先的表现,还能有什么后果?
必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