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宋九的屯田制,不论在京畿还是在边塞,都有大量屯田,若非今年旱情严重,边境的军粮都能勉强持平,即便是今年,粮食差口也不大。因此这个折中存在没有意义了。
赵匡义说宋九,宋朝久,倒也不算是虚夸。
宋九微微欠身道:“臣那敢。”
但他在心中也叫幸运,幸好自己未贪恋权势,进入中书,不然这种情况,自己如何应付?
他心中叫幸运,中书苦了,好在赵匡义理解,说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自星文变见以来,久缺雨雪,朕为人之父母,心不遑宁,直以身为牺牲,焚于烈火,亦足以答谢天谴。”
东府几个大佬面有惧se。
赵匡义居然想要为火里跳,自己是东府的宰相,那么要往哪里跳?
冬月还不落雨雪,腊月还不落雪雨,田锡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说,此实yin阳不和,调燮倒置,上侵下之职而烛理未尽,下知上之失而规过未能。
不要找原因哪,就是赵普的错!
赵普布的局效果就出来了,张齐贤、吕meng正等人对赵普都多少怀着一些感谢的心情。看到奏折,心里在想,不管怎么说,赵普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国家多事,又累又惧,导致病重,你虽是一个大嘴巴,但说话得知轻重啊,因此出为知陈州,让你到地方上反思去吧。
然而朝堂中的大嘴巴不要太多,虽然赵普布了一些局,然而他一生坑的人太多太多了。
到了春节后,赵普身体稍稍好一点,再三提出退出相位。
这一回他真的怕了。
与上次不同,上次赵匡义为了让他退出相位,不知敲打了多少次,赵普一直装聋作哑,然而这一回赵匡义再三挽留,赵普坚决不从。
不但不从,而且主动要求去洛阳。
主要是夜里受不了,天天晚上梦到赵廷美来拘hun,还能呆在京城么?
赵匡义只好同意,并问了一句:“国家事可以托负于何人?”
“宋九,吕端,吕meng正,张齐贤,寇准等皆是未来国家栋梁之材。仅是寇准年龄偏轻,还需磨砺数年,方可重用,至于其他数人,陛下尽管可以托负两府要事。”
“卿与宋卿英雄所见略同。”
“他也看好这几人?”
赵匡义点头。
赵普有些发苦,半天后才说道:“那老臣可以放心离开京城了,有此数子,国家必然更加兴盛。”
赵匡义下诏,以赵普为中书令西京留守河南尹,让他去洛阳。
赵普离开了,赵匡义又找到宋九,国家遭此大灾,必须要能人主持东府事务,想让宋九接手。宋九果然拒绝:“陛下,东府有吕meng正即可。”
“朕担心吕meng正资历浅了,担负不了这个重任。”
“陛下,诸葛亮乃是千古名相,然而他同样有很多错误,最大的错误就是凡事亲手操劳,结果导致蜀国人才得不到磨砺,他一死,国家乱象丛生,不久为魏国所灭。陛下既然敢一手提拨数人进入两府操磨,为何不敢用之?况且灾害无定数,有灾年必有丰年,有丰年必有灾年。辽寇却是时时刻刻威胁着边境安全,西府之职也不可忽视。”
赵匡义没有办法了,况且还有那个让他心动的计划一直未发动。
于是两府人选没有再变动。
宋九在家中暗暗与潘怜儿击掌欢庆。
这一回赵普下去与上次下去可是两样了,说不定那天在赵廷美鬼hun折磨下,就要见阎罗王去分辨是非黑白了,那么朝中再无那一个大臣能威胁到宋九。
这样想也不错,首先西府,王显,张齐贤,张宏,还有一个宣徽北院使兼同签枢密院事的张逊,东府依然是吕meng正,王沔与辛仲甫。王显与张逊是沾了赵匡义的关系上位的,才能并不突出。辛仲甫虽在地方立了赫赫政绩,但来到京城时间并不长。至于吕meng正、张齐贤与张宏、王沔,都是赵匡义朝的新科进士,论资历宋九就将他们甩了十万八千里。况且这几人大多数与宋九关系不恶。再加上一个监督宰执群臣的御史中丞王化基。
谁来威胁宋九?
就在这种情况下,宋九参加朝会。
他与吕meng正一在东一在西站班,不过东面的肯定更贵一点儿。
分别站在首位,然而吕meng正看了看宋九,多少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严格意义上来说,宋九站班是站在第二位的,尽管他是西边官员的第一位。
宋九开始未注意,看到吕meng正神情,也不由地扫了一眼身后,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那怕他只在西边第一位,现在这种感觉,就是高处不胜寒!
赵匡义还未出来,宋九低声对王显说道:“王公,我在西府时间是不是呆得太长了啊。”
王显要流泪了,你神马意思啊,论时间长是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