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万多兵马,但不全是辽军,有一些当地的蕃部,甚至有一些夹山部族参加。
由于几个商道的拓展,府州这些年变化很大,有粮有牲畜有钱,它快成了西北的一个最闪亮的明珠。一旦打下府州,将会有巨大的收获。不要说宋朝与王家的恩情,他们都是临近辽国控制范围内的部族。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恩情也不会管用。这才是游牧民族的真相。
渡过黄河。胡克嗣明迎了过来。
“小的参见大王。”
“恩,城内你有没有准备好?”
“小的准备好了,就等着大王大军兵临城下,小的在城内一举义旗呼应。府州可顷刻间即被大王攻破。”
“那就好,你速速回去吧。”
“喏。”胡克嗣明匆匆骑马往回赶。
“出发。”韩德威喝道。
不仅是府州,还有宋军。宋朝在南河套的驻兵一是在骆驼港到顺化渡之间的黄河畔上,一就是在浊轮河、屈野河、兔『毛』河的上游。拿下府州后,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第二支宋朝的驻兵。
相信这一次会让宋朝感到很痛。
并且这次远征,打败了折家,王家孤立无援,那么诸部震慑,夹山各部就能全部归顺辽国了。
三万多骑兵只花了一天半时间就扑到府州城下。
然而不是韩德威所想像的。他在城外准备扎营,再待胡胡嗣明率领城中的各部子民动『乱』,一举攻城。然而等了许久,城中静悄悄一片。倒是城墙上无数守兵,旗帜鲜明。军纪森严,没有丝毫的慌『乱』。
忽然城头上走出一名宋官,对城外喊道:“老夫乃宋朝延州知州翟守素,早在此等候阁下多时。”
说张凝韩德威还不大清楚,但说翟守素这样的西北高官,韩德威如何不知道?他心里大叫:不好。
果如他所料,翟守素语罢,又从他身边走出一个人,正是韩德威苦苦在等的内应胡克嗣明,胡克嗣明大笑道:“大王,你上当了,我的族人过得很好,不劳你来远征解救,不过你快快下马投降,我看在你乖巧的份上,向两位知州求情,还能饶你一命。”
不用他喊,他一现身,韩德威便知道上当了。
但就在这时,斥候匆匆来报:“大王,不好啦,宋朝不知出动了多少兵马,切断了我们后路,主将正是河东那个黑面大王。”
韩德威脸『色』苍白,河东不仅有黑面大王,还有一个更不要命的杨业杨无敌,一个大宋第一名将潘美。
“上当了。”他叫道。
不但上当了,要命的他这支兵马虽多,终是杂牌军为主,真正的辽军精骑不足一万人。一旦失败,必将重创。
此地不可久留!
但韩德威既然来了,也不是仓促来的。从府州到辽国有数条道路,有一些道路崎岖直接无视了,三万多兵马一旦上了这些小道,被敌人拦截起来,满城之败就是他的结局。这条振武道更不能选择,还有一些道路上有许多堡砦,同样不是选择的对象。
因此想来想去,只有一条道路可走,那便是人烟比较稀少,以戈壁滩为主的混波川,也就是子河汊之道。
“撤!”韩德威大喝道。
实际不撤还是等死,他这次来,府州粮草充足,为了追求速度,连粮草都没有带多少。一旦还要强行攻城,府州三面环山,一面背靠大河,易守难攻,没有内应不要说攻上多少天,甚至攻上几个月,都未必能攻下来。
那还是在等死。
三万多辽军兴冲冲而来,却仓皇的撤向子河汊。
然而这一带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平川,有许多低矮的山丘,以及一些丛林。
而且这一逃,士气沮丧,三军再无战意。
眼看走出这段山道,就要到混波川,忽然前面山岭上闪出无数宋军,也不是宋军,全是折家兵。
西北最强折家军。
他们永远是府州的骄傲。
折御卿除了将一部分兵士留守在府州城,以防不测,余下的折家军全部带到此地,将所有有利的地形全部占据。情况就如同君子馆一役的翻版。
战斗很快打响。
可能折家军兵力要少一点,可这时候士气不同的,况且身后还有两支强大的骑军。
折家军占据有利地形,一次又一次对辽军发起冲击,很快辽军就落在下风。
韩德威见到不妙,连忙下令让一支辽军屯后当炮灰,然后率先而逃。但这时是几万人的大战场,不是一岭一壑之争,几万人绞在一起,韩德威如何让三军号令统一?
相反的看到他逃跑了,余部一起『乱』掉。折御卿立即下令:“备车兵。”
随着旗令下达,一辆辆战车向辽军凶猛地扑去,辽军很快被『逼』到身后的悬崖处。这是一道让辽军落入地狱的命令。
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被撞得人抑马翻,一是挤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子河汊一役,韩德威三万多兵马,几乎近半折在这里,就是有些辽兵没有被踩死或碾死,也被充满仇恨的宋兵用长兵器活活捅死。仅是斩杀的辽军就达到五千多人,还有更多的人看到这人间惨象,明知是死也跳下悬崖,这死的人更多。
不过韩德威算是逃出生天了。
一路狂奔,身后只有近万人跟了过来,余下的没有被宋兵击杀,但一起逃散了。
终于到了混波川,韩德威心中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无数宋骑又漫天而来。
〖∷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