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里的灯便打开了。
“搜床下!”而后那称大哥的人突然说了一声,说着便蹲下身来,去掀床单。
不过他刚说完,便听啪的一声,天花板上的灯泡突然炸了开来。
却原来是秦末情急之下,用念力控制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指甲钳,打在了那灯泡上,将那灯泡打碎了。
“怎么回事?”那两人顿时有些惊慌起来。
床下的秦末却也备受煎熬,虽然躲在床下也是岌岌可危,但他根本没其它地方可去,偏偏他的念力差不多要隔半分钟时间才能再次发动。
对于他来说,这半分钟是如此的漫长。
好在那两人也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许久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打开了手电筒,另一人小声说了一句:“有古怪,小心一点。”
这个时候半分钟时间终于过去了,秦末再次发动念力,控制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把小剪子,用剪子狠狠刺向拿着手电筒的那人的右眼。
那人猝不及防,右眼被剪子戳了个正着,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呼,手电筒也掉在了地上。
虽然从力道上来讲,秦末控制那剪子攻击,还不如直接用念力攻击,但他直接用念力攻击时,打击面却有些大,他最多只能将念力的打击面凝聚成鸡蛋大小,因此效果并不是很好,所以他才会舍近求远,用念力控制那剪子来攻击对方。
“走!”这一次,那两人终于完全乱了阵脚,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过了许久,秦末才从床下爬了出来,立刻跑去关上屋门,并将旁边的冰箱一点点挪了过去,顶在了屋门后。
做完这些,他终于瘫倒在了床上,呼呼喘着粗气,心也仍是大跳不止。
不过很快他又爬了起来,拿起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但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放下了电话,跑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坐在床头,紧盯着屋门,全神戒备着。
他们终于要下手了吗?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想起了他十二岁那年父亲离开前跟他说的那些话。过去他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早上和刚刚发生的事却如当头棒喝,一下子让他认清了现实。
他也彻底打消了报警的念头。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样,那他就算报警也没有任何用处,警察可能保护他一时,却保护不了他一世。
这两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刺杀自己?
难道是京城那边的人?那究竟是秦家,还是另外几家的人?
他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吗?秦末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十二岁之前,秦末一直不知道自己父亲和自己的真实身世,除了每日在父亲秦风的监督下勤练拳法,接受那艰辛如炼狱般的药浴之外,他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个时候,秦末父亲表面上就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做生意小有成就,资产近亿,虽算不上是巨富,但在秦末生活的那个小城里,也算得上是个颇有名气和声望的富豪。
直到秦末十二岁那年,父亲突然散掉亿万家财,然后告诉秦末,他要去寻找秦末的母亲,便离开了秦末。
父亲曾告诉秦末,他母亲在生下他后不久便去世了,所以秦末在听到父亲要去找母亲的时候,自然是又惊又喜。
离开前,父亲终于将他真实的身世告诉了秦末。
原来秦末父亲秦风本是京城人士,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秦家的人,可后来秦风和秦末母亲相爱,却遭到秦家反对,最终在秦末母亲生下秦末后,秦末父母和秦末被逐出了秦家,从此和秦家再无往来。
至于秦家为什么要反对秦风这段婚姻,秦风却并没有和秦末细说。秦风也没有说秦末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为什么会离开他们,只说她现在在很远的地方,原本他以为她已经死了,现在得知她还活着,所以要去找她。
秦风临走前还告诉秦末,他这一走,很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甚至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又告诉秦末,其实当年依秦家的意思,并不只是要驱逐他们,而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因为秦风这段婚姻对于秦家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耻辱,也是一个巨大的祸患,只是后来有人说情,再加忌惮秦风本人,秦家才迟迟没有动手,不过秦风说在他走之后,帮助他们的那个人最多只能再保秦末十年时间,一旦过了十年之期,秦家很可能就会对秦末下手。
所以秦风说他会争取在十年内回来找秦末,如果十年后他还没回来,便让秦末离开这里,隐姓埋名,远走天涯。
但他也提醒秦末,秦家势力庞大,而且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们父子俩,他们的行踪可说都在秦家的掌握之中,十年期限一过,就算秦末真的隐姓埋名,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不大可能会躲得过秦家的追杀。
另外京城四大家之中另外几家,也可能会在十年之后找上门来,这几家和秦家几十年来一直明争暗斗,秦风虽然已经算不上是秦家的人了,但在被驱逐出秦家之前,也曾和这三家的人发生过冲突,甚至惹下深仇大恨。
到了现在,十年期限已过,秦风却一直杳无音讯不知所踪,秦末也是越来越担心。
对于那个所谓的秦家,秦末原本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从小到大,他从未踏出过南浙省,对于那京城四大家虽有所了解,印象却一直十分模糊,却没有想到,父亲临走前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自己该如何应对?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走道里的人声渐渐多了起来,秦末也放下了手里的菜刀,稍稍松了口气。
他洗了把脸,将卧室稍稍清扫了一下,而后走了出去。
但在出门后,他却来到出租屋后面的小公园里,看了看周围,便和往常一样练起了那套古蓝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