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话就能一并说了。
多数都是国都城来的人倾听,肃州这边的护卫讲述。逢到不明白的地方,能适时问问清楚。
“照这么说,你们在肃州城这些日子,居然都没能找到那位小师妹的踪迹?”
国都城来的人当然会觉得诧异。哪怕是在面积大过肃州几倍的国都城。找人似乎也没这么困难!
先前急着要见主上,话说得还没那么细致,这会儿要把任务交接了,话题就容易展开。
肃州这边的护卫皱眉不语,目光有些复杂。
他缓缓饮了一口酒,隔了片刻方才叹了口气道:“好几次稍稍有点眉目了。“
他语气一转,眸光沉了沉道:”但是很奇怪,隔不久线索便又断了。”
“莫不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国都城来的人下意识地问。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那么想的。
“这件事。主上都不确定,何况是我们。”
肃州城的护卫放下手中酒杯,望向那几个暗桩道:“主上那位小师妹似乎就在国都城内,但是我们的人找不到她的影踪。”
“果真是很奇怪啊。”
国都城来的那批暗桩异口同声道。
“可不是!”肃州城的护卫收回目光,低了头道,“蹊跷事情不止这一桩,先前仓促没来得及细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一并说一说。”
“其实,我们来的时候,在江上遇见过劫匪。”
原是天放此行最料想不到的地方,他们行踪隐秘,连在国都城登船都选了僻静的山崖下,压根没料到半路会出来一帮劫匪的。
肃州护卫此话一出,国都城来的暗桩们登时面面相觑,脸上流露惊异的神色。
“在靠近肃州城的那一处江面上,“护卫解释道,”你们也知道那一片地势最为险要。”
屋子里其余几个人定定的望向他。
“当时碰见了劫匪,主上的小师妹失踪,就是因为对方人数太多。“
肃州城护卫表情淡淡的回忆道:”劫匪一时间拖住了我们,声东击西的,没成想就把人掠走了。”
“听说主上已经下令将那批劫匪中的几个关键的人抓到了,不是就关在城东宅院么?”
消息快些的暗桩来的时候已经私下里打听了点。
“没错,你们一会儿也可以去看看,那批人此次接手任务的情形很奇怪。“
肃州城护卫略略抬起头,看向那几个人道:“到目前为止那几个人提供不出在我们看来足够的证据,这件事暂时也是悬着的。”
”好,待会儿就去看看。“
一桩接一件,护卫说话间,再次叹了口气,窗外风声逡巡,室内一时静默。
前院的人正在偏屋商议事情,后头书房内天放也没闲着。
此刻的书房内,只有他跟另一名跟随着一起来肃州城的护卫。
就是跟小菱和他同一条船到肃州城的两名护卫中的一个。
天放伸手从桌子上取了一封信,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护卫在旁,一直在打量天放的神色,见到他放下了书信,没忍住上前一步低声问:“主上,这是”
天放没回答,将桌子上的信递了过去。
护卫连忙接过,表情探究看着天放,后者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自己打开看看。
护卫大着胆子打开信纸,飞快地看了一遍,随后抬起头望着天放表情带着点茫然地问道:“主上,如今咱们该怎么做?“
”您看,是直接派人进王师还是”
护卫当然不敢随随便便提出建议。
因为事情牵涉到主上那位小师妹,从到达肃州城开始,任务就做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生怕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主上责问。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那位小师妹对于主上来说,意义不同。
护卫心底猜测,除了同为师门的缘故,可能还有另一层心思。
关于这一点,他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口的。
底下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当然不例外,只要别去触碰到主上最忌讳的事情就行了。
决定权交给队伍中的主导者,护卫自认只要全力执行就好。
天放看了他一眼,猜得到眼前人心中顾忌的,他压低了声音还是解释道:”暂时没办法安排人手进去。“
”他们选择了绕道肃州城不入,对我们来说很不利,安插人手难度增加了。“
对于眼前的局面,天放同样感到棘手。
国都城暗桩是调到肃州来了不假,目前看来,暂时没有很适合的机会能将人直接安插到王师中去。
天放跟护卫口中的“安插”,自然是要接近女帝或者那位国师大人附近的才可以。
否则一个军队中外围的小兵,没办法接近决策层的,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寥寥。
护卫明白天放话语中未尽的意思,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凑近了点低声问:“主上是另有计划?”
天放意外的朝他看了一眼,须臾笑道:“何以见得?”
“嗯属下瞧着主上虽然觉得这事挺难的,但是您好像好像也没有很着急。”
护卫吞吞吐吐地道:“属下猜测主上还有后招。”
天放赞许的点了点头,但是紧接着语调中夹杂了一丝惆怅道:”可惜南边儿的事情耽误不得,我若能在肃州城多留两日,估计就有答案了。“
”您的意思是,王师那边会有动作?“
护卫抿了抿唇,神情有些紧张,他试探着问道。
天放端起桌上的茶盏,随意抿了两口,语气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极为肯定:”会,一定会的。“
”我留你们两个人在这里,跟国都城来的那批人一起。“
“你们俩人都见过她,比起国都城来的暗桩,对她更熟悉些。”
天放移开手中茶盏,往桌面上轻轻一放,眯了眯眼睛,看着桌边站着的护卫道:”日落后我便启程要去南边儿了。”
天放微微停顿,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肃州这里的事情暂时交给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