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珍珍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瞪着她的父亲,喃喃几下道:“我去洗把脸的。”
“洗什么洗,赶快将字签了,人家还着急赶路!”父亲不想节外生枝,他扯起珍珍的胳膊朝屋里拽着。拽的珍珍脚下一个踉跄,身体朝下倒去,父亲却没有一丝等她站稳的意思,用力将半倒在地上的珍珍拖着朝前走着。
见到此景,李爽气的头发根都竖了起来,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低吼一声,一步就跨到父女俩身边,一抬手将父亲的脖子就给掐住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父亲想要张嘴呼救,但如铁钳一般的大手却让他只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信不信,我一把将你的脖子拗断!”李爽恶狠狠道。
“别,别,我听你的!”父亲的眼睛都快被李爽掐的凸了出来,发出嘶嘶的声响。
“珍珍,孩他爹,小伙子,怎么了,怎么了?”母亲在里面也惊慌的叫嚷起来。
“都别出声!”李爽低吼了一声,慢慢松开父亲的脖子,但手依旧停在上面。事已至此,已经没了退路,李爽可不敢轻易松手,万一招来邻居村民,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那么多,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咳,咳,咳咳。”窒息的感觉没有了,新鲜空气猛然冲进胸腔,引来父亲剧烈咳嗽。
“李哥,你要干什么?”珍珍被这个变故惊的目瞪口呆,她看着李爽拎小鸡一样,拎着自己父亲脖子朝堂屋里拖。
“进去说话。”
里屋的窗户都被堵得严严实实,屋子里除了一张大床就没有别的家具,母亲跪坐在床头,身上只有一件很薄的衣裳,瘦的皮包骨头,眼睛里透露着惊恐。
“伯母,别害怕,我是珍珍的朋友,来救她的。”
“我知道,我知道了,孩子先,先把孩他爹放开,他,他也是逼不得已的。”母亲抽泣道。
李爽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父亲,他的眼睛里除了害怕、哀求外,还有一种他熟悉的怨毒,他曾经在夏宇的眼睛里也看到过,是他们第一次碰面时他用玻璃茬子捅他的时候。
这是一条毒蛇!李爽不顾母亲的惊异和恐惧,也不顾父亲拼命的挣扎,直接用散落在床上的衣物将他捆住,嘴也堵了个严严实实,边捆边说:“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你弟弟妹妹了?”李爽冷静下来,看着珍珍感觉到有点怪异,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冷漠,想想也没什么,任谁被自己父亲关起来准备卖掉也会如此,但她对她的母亲也一样的冷漠让李爽有些不解。
“上学去了。”珍珍呆呆回道。
“你父亲将你卖了多少钱?”
“我不知道,问她。”珍珍木然摇着头。
“六,六万,钱,钱还没拿到。”母亲畏惧的看着李爽小声说道。
才他妈的六万,珍珍在外面一年都能挣两万多,李爽怜惜的看着珍珍,珍珍眼里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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