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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起北风,船行海上,鼓帆疾如奔马。.co
赵青山率第一水营黄昏时从江门出再度奔袭大横岛,月至中天时,已经能看到月下金鸡山的黑影浮在海天之际。
北麓清石湾口方位红光闪烁,皆是挑灯夜修营的营火,为船队夜行精确的指明航向。
为保证突袭的突然性,船队上一盏灯都未点,全凭着月光照明,船队之间的联络也是通过放小艇进行,调整航向,全力往清石湾口猛扑过去——月夜再通明,也无法跟白昼相比,抢滩登陆突袭,很难保证完全避开近滩的暗礁,但为了夺取大横岛,林缚与全军诸将都做好大牺牲的准备。
林缚率主力会在两到三个时辰之后就会赶上来,赵青山要在林缚率主力过来之前,抢占清石湾,肃清清石湾两岸的守敌,为主力过来仰攻金鸡山北麓的主据点营垒做好准备,完全顾不得月夜抢滩会给战船带来多少不必要的损失。
清石湾口的岬岛营堡、简易坞港等都在上一次的江东左军强袭中给破坏殆尽,虽说以后会减少在大横岛停泊战船,但是岬岛营堡及码头都必须尽快抢修,才能在江东左军强大的舟师威胁下,夺回一些主力权。
这三四日,苏庭瞻不顾肩臂箭伤,亲自指挥士卒挑砖扛肩上岬岛,修复营堡墙垒,昼夜不休——营火照耀,苏庭瞻坐在岬岛西侧的礁石上歇息,兜鍪解下来,搁在边上的石尖上,眯眼看着远天迷离的夜色,海天之际似乎蒙着蓝濛濛的微芒,迷离而神秘。
江东左军的战力确实强大,但是江东左军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在张协、岳冷秋等朝廷政敌的压制下,江东左军只据有崇州一地,根基还太单薄。
四日前一战,虽说全师而出的江东左军大获全胜,但是这一战,对奢家在东海上的整体实力影响不大,江东左军的战船损毁数量却达到三分之一。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在浙东局势明朗化之后,集中力量在海上,或者在崇州的江港里与江东左军拼命打上三五次的消耗战,就将能江东左军在海上横行的战船消耗殆尽,使江东左军被迫缩回崇州进行内线防守,这样就能再次夺回在嵊泗北部海域的主动权。
就整体战略而言,在权次卿与两浙郡兵已经入彀之时,应该暂时放弃鹤城一地的得失,全力保证浙东战局的胜利。但是浙东战局的明朗化,是大公子的战绩,也就不难理解二公子对鹤城的坚持,更遑论二公子与林缚有夺妻之恨了。抢占长山岛,与鹤城形成犄角之势,打开北线的格局,在这种势态下,又成必然之举。
苏庭瞻担忧的盯着西北崇州方向,这边的防御太空了。
虽说二公子率大军猛长山岛,顺利的话,昼夜就能返回,即使再拖延,三天的时间也足够解决长山岛的问题;但是,江东左军的舟师一直停驻在江口,这时节北风正盛,江东左军舟师趁风袭来,也就一夜的时间。
“今天第二拨哨探有没有消息传回来?派人去山顶,算着时间,这时候应该有船过来。”苏庭瞻问身边的随扈,他要求潜往崇州的哨探每六个时辰就传一次消息回来,他要随时掌握江东左军在崇州的动向。
由于江东左军对崇州沿江、沿海地区的封锁,东海寇在崇州境内的哨探,要将消息传出来,先要洇渡过江,将消息传到南岸的海虞县,再从海虞县坐小船出海,要耽搁大半天的时间,根本无法及时的将江东左军出动的消息传回大横岛。
苏庭瞻拿着兜鍪要起身之际,海天之际浮出数点黑影,仿佛月夜里飞翔的海鸟,苏庭瞻也未在意,这时候山顶哨台吹起令人心悸的号角,苏庭瞻的心脏一跳,惊惶失措,金属兜鍪“哐铛”从手里滚落,砸到礁石上,落到水里去——那是江东左军的战船!竟是驶到如此之近才给现。
紫琅山巅,月照如空,四下里一片空明之色。
半夜惊醒,宋佳披衣走到院子里,抬头望着行经中天的玉月,深秋之月,橙色如璧,一丝浅云横斜在瓦蓝色的夜空上,是如此的澈美,一时间竟然望痴了。
“嫂嫂,你还没有睡啊?”
宋佳回头看了一眼,见奢明月披了衣衫出来,看上去也像是刚刚醒来,清瘦的脸庞还带着惺松倦怠,想来是看到自己在院子里,才披衣走出来,宋佳勉强笑了笑,说道:“做了个梦,醒来便睡不着,走到院子里来看看这月色……”
“这月色真美啊!”奢明月也抬头痴痴的望着天际明月,“人要是真能生活在月宫里,那该多好啊!”
看着明月如此,宋佳心里隐隐的心疼。
明月根本就没有从刺杀事件的阴影里走出来,平时将自己关在这座狭迫的院子里,不与山上人接触。她心里既恨奢家将她当成弃子,但是也放不了她是奢家女儿的身份。如此的煎熬,使她的身体在大病之后根本就没能痊愈过来,愈显得清瘦、清丽,仿佛一阵山风吹来,就能将她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