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以为还会有人活下来不成?”几位元婴后期的修士赶了上来,其中的司庆面带微笑,话语含蓄不明。
项元有些糊涂,脸色难看起来。接连折腾了数日,要杀的人却是跑了个没影,而这对师兄弟还故作玄虚,着实让人无趣。他忍不住说道:“我等这是要追杀林一,还是自顾逃命?两位有话不妨明讲!”
古作脚下不停,拈须说道:“那洞穴内必有异兽出没,乃凶险之地,不可久留。而洞口前的杀气未消,定是有人遭难。岂不论那林一是否幸免,我等唯有往前急追下去,一切自见分晓!”
司庆呵呵一笑,附和道:“项道友勿要见怪,方才可不是多话的时候!那异兽的凶猛可是有目共睹,不得不多加小心。林一若是在洞穴内,必死无疑;若其侥幸逃脱,若如我师兄所言,只管这般追下去便是!”
项元哼了一声,脸色好转,说道:“莫要走脱了那林一才好……”
古作看了一眼司庆,回头示意道:“诸位!此去应无阻碍……”随其吩咐,众人施展遁法,霎时加快了身形。待一个时辰之后,各自转用御空之术来稍稍缓口气,之后再次急遁而去。
如此这般走了一日之后,太孟山的山口在望。
一行人赶路甚急,毫不犹豫地往前冲去。而才将出了山口,一个个竟是缓缓止住了去势,神色错愕。
山口之外的百丈远处,背对坐着一个灰色的人影,周身上下竟是见不到丝毫的灵力波动。远远看去,那就是块石头,只有走得近了,才会有所现。
“林一……?”项元见那人的背影眼熟,顿时振奋起来,抬手抓出一把细长的银剑,作势便要杀过去。曾于山坳上同处一地,敌我双方并不陌生。余下诸人应变极快,亦是纷纷祭出了法宝。
司庆才要上前,却又停下来回头看去。师兄古作立在山口处未动,神色狐疑。他心头一动,忙往四下里打量,却未见异常,而那坐着的人已慢慢起而转身。
“果然是你!纳命来!”项元顾不得许多,已是大步往前,猛地抛出了手中长剑。只见半空中耀目的光芒闪过,竟是银蛇狂舞,骤然化作百道寒光倏然落下。
“砰——”的一下,寒光炸碎,百道剑芒消失,那三丈长的银剑倒飞了出去,犹自空鸣不已。其上攀附着一条大蛇,萎靡不振。而此时的半空中却是多出一头巨大的白虎,足踏一团黑色的旋风,威风凛凛。一招得胜,它昂咆哮,气势狰狞。
彼此相距尚有数十丈之远,项元不再往前,却大声怒道:“那是我师兄的虎魂!你胜之不武……”见其落败,余下诸人不敢大意,便要联手应敌。
林一打量着山口前的情形,面带冷笑,所隐匿的威势缓缓散出。等了三日,还真的等来了这伙人!不过,二十四人只剩下半数不到,却依然纠缠不休,倒也执着!今日过后,还能活下几人?他眸中冷芒闪动,冲着那项元不屑地说道:“你师兄的虎魂又能如何!我杀了你,你身上的东西不同样归我所有……”
项元神情一滞,却无从争辩。此前,古作曾多次提到对手的强大,其很不以为然。而交手之后,他这才明白师兄与师弟的被杀并非偶然。
林一不理项元,眼光掠过两旁的七人,又移向山口处,不无挑衅地说道:“古作,你苦苦追来便是要杀了我!而我便在此处,你却为何止步不前?”
闻得如此一说,那摆开动手架势的八人皆是一怔。同行者还有两人并未走出山口,而是远远躲于十数丈之外。这是何意?
“师兄……”司庆察觉不妙,于一旁出声提醒,却不愿移动脚步。古作神情阴鸷,稍作迟疑,忽而扬声说道:“诸位同道,速速离开山口……”
林一眉梢一挑,猛地掐动手诀。与此同时,项元等人心头一惊,才要动身,便见眼前光芒一闪,去路已无。随之有人冷笑道:“杀一个,算一个……”
云雾横生,阵法突现,古作与司庆皆是神色一变。二人身形暴退,直至数百丈远之外,这才双双停了下来。
“师兄!你何以看出有阵法埋伏?”那山口已被阵法所笼罩,司庆惊奇不已。
古作脸色黑沉,恨恨说道:“我虽未看出阵法的所在,却早已领教过那小子的奸诈!他独自一人守在此处,又怎会没有蹊跷?可还是迟了一步,那八位同道处境不妙啊……”
司庆说道:“已然如此,我二人不妨前去强行破阵,以助项元等人一臂之力!”
古作回头望向来路,不由得心生无奈。若是那八人遭难,此行可就只剩下自己师兄弟二人了。而要杀的人不仅没死,二、三十位高手便这么没了!他神情苦涩,叹道:“强行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