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健在旁问道:“那第二次手术需要多长时间呢?”
罗医生沉思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这要看患者身体恢复情况了,还要看他新换的肾的功能情况,今后还要有很漫长的路要走啊。”
罗医生的话让他们每一个人心情都无比沉重。
由于左军还处在高危病房观察阶段,雪梅不能够亲自护理他,但雪梅说什么也不肯再去肖月家里住了,她坚持守候在病房的走廊里。
肖月实在劝阻不动,也不肯单独回家休息了,陪雪梅一起在一张走廊长椅子上休息。
杨子健见这两个女孩都太犟,便脱下身上的西服披在肖月身上,自己因为所里工作忙,便回去了。
肖月见雪梅紧张的身子有些发颤,便把杨子健的西服脱下来披在了雪梅单薄的身体上。
雪梅因为紧张,在左军手术前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现在精神上和身心都很疲倦了,她靠在肖月的肩头睡着了。
肖月此时与她相互依靠着,也慢慢睡熟了...
两个女孩为了同一个心爱的男人,相互偎依着,而病房里的左军依旧高度昏迷着,他新换的肾需要一定时期的排斥反应,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左军术后第三天,终于有所好转,雪梅也被获准护理他了,当左军醒来见到雪梅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他身上的创口还无比疼痛,但他依然用微笑安慰雪梅,也为自己加油鼓劲。
“军哥,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雪梅关切地问道。
左军轻轻摇摇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点也不感觉疼了。”
雪梅听了,她不由得握住了左军的手,眼里闪动着泪花。
在雪梅的精心护理下,左军身体逐渐恢复了起来,很快就要进行第二次手术了,雪梅瞒着肖月,偷偷去住院部补交了三万元的押金。
雪梅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她虽然知道肖月为了救治左军,是不惜余力的,但自己才是左军真正的爱人,更应该承担这份责任。
左军经历第二次手术后,他的输尿管和膀胱都被切除了,完全靠引流管导尿了。
罗医生瞒着雪梅,偷偷向杨子健和肖月透露道:“患者新换的肾功能也很弱,估计寿命不会太长了,乐观一点讲,他还能活三到五年。”
肖月闻听这样的结果,她悲痛的无法抑制,不禁伏在杨子健怀里痛哭起来了。
杨子健看到肖月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里恨不忍,他抱着她劝慰道:“小月,你已经为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了,无论结果什么样,已经不让自己留下遗憾了,只要在他有生之年,好好照顾他,让他过得开心一点就足够了。”
肖月一想雪梅,便又沮丧道:“可惜,就连他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也不能由我陪同度过。”
杨子健明白肖月的心思,便又劝道:“其实,关心他并不是非要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首先要体会他的心里,不让他感觉有任何遗憾,你如果执意舍弃不了对他的情感,反倒让他感到不安。”
“子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子健郑重地讲道:“小月,我明白你对左军的感情,你对他的感情是真挚的,尤其跟他在国外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这种潜意识的依恋是短时间无法抹平的。但是,雪梅毕竟先你一步走入他的生命里,由于雪梅牢牢占据着他的心,他对你的那份情意才没有向恋情发展。也许他的情感很单一,但这种单一和执著也是可贵的。他目前身体状况到了这种程度,能够支撑他顽强活下来的理由可能就是跟自己最爱的人一起 。而你呢,把他放手到他的最爱手里,才是对他最大的爱护,才能让他安心地走完最后的一段人生旅程。当然,这对你来说,是一种感情的煎熬。不能陪心中的最爱走完他的人生,确实是一种遗憾。”
肖月听了杨子健的这番话后,她不由得百感交集,流泪道:“难道我对他真是一场错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