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马匹脚程太慢,必然要遭受攻击,不如抢他娘的!拼一把,抢得战马,乘马疾奔西北,或许还能有活路!”林斌霍地站起来,紧握拳头看向东南方向,他现在是离家越来越远了,“不知道陵子在干什么?”
公孙宏召唤霜,却听见林斌还有时间想东想西,怒道:“队官大人快做决定,我们没有时间磨蹭!”
霜一直很讶异林斌和公孙宏的关系,两人看似生死至交,公孙宏在兵堡时期也常常在士卒见传颂林斌单人屠虎,力敌二十余骑而不败的故事,使得林斌的威名在普通士卒之间广为流传,这也才让林斌在与匈奴人作战期间受人瞩目。林斌的悍勇在兵堡血战中已经得到证实,普通的士卒要求不多,只希望能跟在一名敢于血战的官长麾下,这样立功的机会也比较多一些,没有士兵愿意跟只会吆喝的官长,他们所求者,不过是官长不要只会喊“给我冲!”自己则是在后方看士卒拼死罢了。
“队官大人,你叫我?”霜看看满脸怒容,又看看一脸平淡的林斌,嘿嘿笑道:“这两条路属下知道怎么走。”
“我问你,黄河以北都有哪些匈奴部落在放牧?”
“黄河以北?前面不叫黄河呀!我们汉人管那叫治水河,匈奴人叫澡河,在黄河以北是楼烦王的牧区,更往西北方向的高阙就是右贤王的牧区啦。”
林斌看向公孙宏,见他依然表情错愕,似乎有点什么没想明白。
“你和我讲讲白羊王部的事。”
“嘿嘿,澡河是匈奴人的叫法,咱们华夏人没那么多称呼,队官大人要是叫治水河下游也成。公孙什长也没说错,白羊王本来就和楼烦王一起放牧,在半年前突然和楼烦王起了争执,这才举族北迁投靠右贤王部。白羊王请求右贤王将女儿嫁给他,被右贤王拒绝,这才又从高阙迁到黄河以北,在榆中扎下了根,四个月前楼烦王部的牧民告发白羊部的牧民抢了他们的牧场,两个部落还为此打了起来,似乎死了不少人啊!直到匈奴单于庭的中行说亲自来劝,两人这才止戈。”
林斌见霜讲了大半天没讲到主题有点不耐烦,狠狠地瞪了霜一眼。
“这就说,这就说……,这个嘛,如果按照匈奴人的习惯,牛羊等物就是他们的军队粮食,一般军队是在前面打仗,每天有奴隶送牛羊到营地供士兵食用,匈奴人留在军营的牲畜不会太多,所以公孙宏大人的提议也不是无的放矢,要抢白羊王部的战马不难,就是怕被发现啊……”
林斌高兴赞扬:“你小子很了解白羊部嘛!”
霜憨笑,“当然,当然,属下打小就就生活在边塞,先后到过西河郡、定囊郡当过材官(步兵),听的事情也就多啦。”
林斌释然,他心下有底了,有公孙宏在一旁出谋划策,又有熟悉黄河一带地形的霜在,也避免了很多风险。
公孙宏终于沉冤得雪,他在被掳之前的确听到消息说白羊王占了黄河以北的牧地,他之所以会选择那里,不就是因为白羊王和楼烦王血拼了一场,正需要依靠劫掠汉人来补充人口吗?
如果公孙宏猜得没错的话,楼烦王这时应该已经得到白羊王南下的消息,失去牧场怀恨在心的楼烦王必定会出兵攻打白羊王的老营,两个匈奴部落一干起来,在河朔地区的小部落也会互相抢夺牧场,白羊王得到消失后必然会仓促退兵,那么兵堡之危也就解除了。
还有一个更深沉的含义,林斌在河朔地区不但可以趁乱立足,就算是以后回到汉国继续当兵有人追究起来,佯攻白羊王驻地解除兵堡之危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那时林斌立了战功,自己的好处也少不了。
“既可生存又能壮大,何乐不为呢?”公孙宏美滋滋的想……